0121 徐敬真引诬

宰相的重要棋子。

可如果丘神勣也在这场事件中牵涉很呢？或者说，当丘神勣原本的作用不在了，武则天对这个昔年心腹还会有几分包容？

金吾卫是洛阳城防最主要的力量，而这个将要遭受清洗的汴州弓氏在洛阳又有着不弱的势力。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不是会不会，而是一定有，没有也要有！

“近期不要与那弓嗣举有什么大宗钱财往来，如此骄横穷索，祸将不远。”

李潼不是吝惜钱财，明知道这是一个火坑，又怎么会指使去跳。可若不能开设舟车行铺，又该怎么布置眼线去了解细节？

而且随着他思路逐渐的明确，对耳目需求更加迫切。因为如果有必要的话，他还准备试图栽赃丘神勣！

“其实、其实若只求耳目通达，探宅秘，还有一法，只是太污秽，恐唐突大王……”

田大生脸上颇有几分迟疑，言语也有几分吞吞吐吐：“早前曾使周兴宅邸掏刷溷（hun）池，虽然不能宅，但常来往，贿其仆役，也浅知他宅内隐事，但投书铜匦，却不能伤他……”

李潼听到这话，不免瞪大眼，大叹果然鼠有鼠道。他这里还是一筹莫展，没想到田大生等已经琢磨出一些道道，且还有所收获。

所谓溷池，即是粪坑。无论什么，地位是高还是低，吃喝拉撒都是难免。打扫厕所又累又脏，哪怕府下仆役肯定也是能避则避。

这个思路，自然不是李潼的经验阅历能想到的，但若是能执行得好，又远比他那个舟车行铺的思路有效得多。毕竟高门大户都有自家车马备用，即便组织起这样一批来，无非穿街过巷看个浅表，还是很难庭门内里。

“这种事，好不好安排？能不能直丘、周等家宅内里？”

李潼又问道，如果能将耳目张设到对方家邸，对于他制定计划无疑更有帮助。

见大王并不厌此污浊卑鄙，田大生也松了一气，又说道：“此虽贱业，但也颇有得利，城外广有田园庄墅收买粪土。都内坊居多，各坊都有街、行首，贸然业，自然很难。但若是荐用贱力几，小贿目，行指定宅邸，并不困难，也不会相问为何。”

李潼闻言后，更觉大开眼界，果然有的地方就有江湖，掏粪这个行当居然水都不浅：“既然有这一种门路，那就尽快布置起来。都内短时或将横变，届时可为除贼良机。除丘贼、周贼之外，另有刚才所言弓氏几家，也尽量潜伏。力方面足不足用？”

“闾里卑鄙之众，或是没有技艺谋生，但若只作贱业，都不必求于外。”

田大生对此很是自信，舟车御，还有技术的要求，他还有些踟蹰，但掏粪贱业只要一把力气、不怕脏就行，挑选起来自然更简单。

李潼闻言后便点点，然后又说道：“暂作此业，只是从宜。但既然供事于我，自然不能薄于犒奖。此前所言行铺，一并持起来，短时不必大规模的铺设，能用多少力就用多少。所收多少，或奖犒或抚恤，都由坊正来决定。”

虽然田大生等以义气自标，但李潼也不想只凭此便穷驱他们。行铺既是一个谋利养生的产业，同样也能收采风之效，而且规模若能发展起来，单单这些车夫、舟子本身便是一不容小觑的力量。

田大生听到这话，心中也是多有感动，更觉这位大王惠及卑下，值得命相托。

正在这时候，一道耀眼的光芒由坊里打上来，应该是一面打磨光滑的铜镜折的太阳光芒。

这道光线在窗前晃动片刻，李潼便拉着田大生行到窗边，指向光线来的方位，对田大生说道：“认清楚那处宅院，后急传递，或是钱货支用，都到那里去，凭信印自然有接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