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6 不是聂隐娘

不多久，郑金取来衣衫，并低声告诉李潼已经有一队仗身进邸中待命，再有什么变故，片刻便能冲西园。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李潼与杨思勖稍作回避，再返回来时，少已经加披新衣，但那新衫也很快浸透，无非是稍掩身姿。其态度倒也恭顺配合，没有再做试图逃跑的举动。

李潼想了想，还是决定返回河洲阁堂审问少，外宅多眼杂，不如西园幽静。

再次返回河洲上的阁堂，李潼步其中，发现除了杨思勖此前翻找留下的痕迹之外，房舍中居然还很净整齐，只是器物摆设却少，显得很是素净。

“你此园宅已经多久？”

李潼在房舍中游览一番，发现颇富生活气息，转望向垂首立在角落里的少。

“我来时还只初春……”

少低声回答道：“原本我以为这里只是一处废园，早前有工匠翻新东面宅院，也没到这里来……”

这话倒是比较可信，这座王邸园宅分离，东面宅院布局完整、足够起居。西园是在原宅邸的基础之上再作扩建，依照郑金的打听，原本西园位置是还有几家坊户家居，后来才并王邸范围之内。

李潼他们兄弟出阁，是在年后才有的议论，几经往来拉锯再到确定宅邸所在，过程不乏仓促。诸王宅邸营设归营缮监右校署督造，甚至没来得及营造新邸，可见背后催促之力很急。在这种况下，没来得及彻底翻新王邸也属正常。

“你究竟什么？逃还是罪户？”

李潼又开问道，这两类最敏感，容易引攀诬，像初唐王勃就是因为私匿兼私杀逃，不独自身论罪当死，甚至还连累其父由京官被直贬趾，王勃虽然遇赦保命，但最终还是死在了去探望其父的旅途中。

“我不、不是的！真的，我没有骗你，我不是逃，也不是罪户！”

少连连摆手，似乎又有些苦于不能证明自己言语。

“不是这两类，那你是外州流？总要有一个原因，为什么无家可归，流落到别家院藏匿？”

李潼坐了下来，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少：“早前见你穿窗越户，敏捷得很，兼又水熟，可不是寻常该有。若一言有虚，那就见官自辩吧。”

少低垂下，双唇紧抿，背靠着墙壁，布袜包裹的足边已经积下一滩水渍，看上去很是柔弱可怜。

但没有搞清楚对方身份来历，李潼却没有因此生出什么怜惜，他之所以隐秘审问，主要还是为了避免招惹更大的麻烦。否则早就派通知合宫县廨来将押走，顺便弹劾金吾卫一窝吃饭的光拿钱不做事，连宗王私邸都被出无禁。

少虽然娇俏明艳，但也远不值得他怜香惜玉。他这样的身份，只要小命安全，美色之类也不是什么稀缺享受。

“我、我……”

少低躲避着李潼审视的目光，又是垂泪欲泣，大有伤心模样：“我真的不是歹，但也不好实告……你要是放过我，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你家这么大宅邸，肯定是有权势，但真要是惊动了官府，真的也会有麻烦、我惊扰了你家，实在不想再连累、求求你……”

“你威胁我？猜我怕不怕？”

李潼冷笑起来：“能让我觉得麻烦的，不是没有，说说看。现在天黑已经不远，我是不打算留你这水鬼在我家邸过夜。”

“你这真固执！我听她们唤你大王，可是、可是……”

少仍在低犹豫，负责整理她遗落在阁堂屋舍物品的郑金已经疾步行来，看了少一眼，又凑近李潼耳语一番。

李潼听完后便站起来，抬手对杨思勖说道：“押上她，去地官杨执柔家邸。我要问问杨尚书，坊居以来可曾恶他？敢使小贼我家邸！”

“你、你怎么会知……”

少闻言后顿时抬起来，俏脸上满是惊诧之色，转又依墙后退，连连摆手：“我不、我不去，我不能回……他们一家，全无好！舅母厌我，表兄我……我要去寻阿耶、尚书也不是我阿舅……”

李潼觉出这少是没有多少心机，见其仓皇惊恐更不像作伪态，本以为会是聂隐娘那样飞贼侠盗之类的奇子，没想到似乎还是离家出走的大家娘子。

“你与杨门什么关系，其府中自见分晓。即便没有谊，我也是帮他执一家贼，他理当谢我。”

李潼又冷笑道：“麻烦？杨执柔不过太后外家表亲，他使家众擅我门，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少颓坐在地，掩面哭泣起来：“我不是杨家，不想跟他家有关系……我阿耶姓唐，远游外边，才把我托养舅家……我没取杨家东西，都是我阿母遗物……求求大王放过我，我要去寻阿耶，不回杨家……”

听到少悲哭声，李潼顿觉大。他虽然不是什么热心，但也真的不惯于欺凌幼弱为乐，郑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