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1 佳人再赠香

的舞乐形式。

不知不觉，天色将暮，薛怀义并不急着离开，但仙居院却已经有访来。

来者乃是此前造访过仁智院的户婢韦团儿，堂看到薛怀义与永安王并席而坐，聊得尽兴，韦团儿便笑起来：“神皇陛下还担心薛师俗难悦，着我引归，没想到已经与大王并席倾谈如故。两位都是俗流张望的隽才，此番相见，不知可有引见恨晚之憾？”

李潼听到这话，心中难免恶寒，自觉不配与薛怀义这间奇男子并论，趁势离席而起，并抬手笑道：“韦娘子谬赞，实在不敢当，薛师物俊朗，近则令形秽。只是难得贤长敦教，让我不舍远之。”

韦团儿美目凝望永安王，眸中光彩流转，这眼神反倒让李潼觉得比面对薛怀义还有几分别扭，低避开并返身扶起久坐腿麻的薛怀义，继而笑道：“薛师才趣卓然，表里如一，实在让守义恨言别离。但既然尊长召至，也只能苦候聚期。”

薛怀义倒是还想继续聊一聊艺术的创新，但他近来也不是能够常常得神皇召见，再加上心还横亘太平公主一事，抬手嘱咐跟随韦团儿来的宫婢收起那些图纸，才又对李潼说道：“常听说谈吐芬芳，永安王正是如此。聚期何须苦候，明内教坊待我，和你同赏舞戏。”

说话间，他已经行至厅中，看了一眼含笑迎上的韦团儿，视线不过一触即收，对待这美婢韦团儿反倒较之寻常宫婢还要冷淡一些。

李潼兄弟三并院中其他杂余等，此时也都一同跟在薛怀义身后，将他送出仁智院。

韦团儿错步在后，有意无意靠近李潼身畔，轻嗅几息便皱起了眉，作娇嗔状侧首望向李潼，叹息道：“前短聚，是妾冒犯，唐突赠香，但却远出大王的趣味……”

李潼闻言，更觉大，只能笑道：“韦娘子虽嗔喜俱宜，但为赏者同悦计，还是宜喜不宜嗔。近来往行内教坊，多浸俗味，怎忍我妙香，所以珍藏不用。”

韦团儿听到这话，已是转嗔为喜，抬手便解下此前武承嗣所赠鹊丝织囊，并灵巧穿挂李潼腰际玉带，闪身退出一步并笑道：“器物不能娱，又何必珍惜？收存不用，再妙也是寻常。”

李潼垂首看看那已经被挂在腰间的香囊，抬起的手无奈垂下，只能被动承受。

两这一番小互动，被薛怀义视线余光扫见，他怔了一怔，趁着门前道别之际，又仔细端详了李潼几眼，收回视线时，眸底却闪过一丝不能见的落寞。

晚间薛怀义留宿仙居院，尽之后，他只着单衣，翻卧神皇身侧，并抬手小意轻轻敲揉神皇肩背。

神皇浅吟一声，调整卧姿，并开说道：“公主已被禁足丽绮阁，阿师不必再畏她如虎。”

薛怀义闻言后便嬉笑道：“小宝不过坊野贱，不是陛下赏怜，哪得今风光？只要圣眷不失，我又会畏惧什么！”

听到薛怀义这颇有几分混不吝的回答，神皇便忍不住笑起来，却还是说道：“往后道左相见，还是避她一避。”

薛怀义低声应了一声，转又微微探，偷窥神皇面色，然后才说道：“今急，避往仁智院，见到雍王三，不知不觉都已长大，很是引赏观。”

神皇这会儿已经闭上了眼，听到这话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又过片刻才慵懒开道：“他们兄弟，生在这样门庭，自有父祖遗风可恃。房氏也是名门秀，若还不能教养可观，此种庸，留之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