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2 学士才高，群众争访

奇的问了一句，转又不无埋怨道：“儿郎秉并不是不乖巧，只是夫郎陪伴不多才不甚亲近。”

“娘子这么说可就错了，我儿自知其父伟能！”

李潼听到这话，便不无得意的将刚才与儿子谈的话题复述一番，自是满满的炫耀意味。

上官婉儿在听完后，俏脸上也满是喜乐欣慰，前依傍着夫郎坐定，笑语说道：“早前还怨们无事生事，把儿郎选送馆学，现在还怨不怨？”

李潼之前也没埋怨这件事，只是没有表示出强烈支持的态度。但跟娘子之间又哪有什么道理区直可作申辩分明，闻言后自是连连点，满夸赞。

两说话之间，李光源已经去而复归，只是没有即刻堂，而是站在堂前廊下片刻，细细的打量了几眼正垂首长立于堂前的高力士。

感受到小郎君打量的目光，高力士自有几分心慌，表面上仍是一脸的淡然，只是举手说道：“郎君有事？”

李光源将眼中疑惑稍作收敛，只是指了指高力士的脸庞说道：“只是短月不见，冯二你竟然已经唇生青须，形容不像以往了。”

“仆已经是雄气生发的年纪，须发滋生的迅猛旺盛。郎君若是不喜，转修剪了去。”

高力士脸部红心不跳的抬手掩住了唇上用桃胶黏住的短须，状似从容的回答说道。

“这倒不用，须发生长都是父母血赐给，哪能随意轻损。”

李光源闻言后摆摆手，继而又发问道：“冯二，你有没有个兄弟是在大内供职的？”

早前雍王邸碰面，高力士虽然一直在躲避郎君的注视，但也知后想是免不了类似的询问，因此在听到这问题后也并不紧张，只是又恭声回答道：“族中兄弟倒是不少，郎君若问坊曲寻常，仆自然知无不言。可若是大内的事，仆纵有浅知，也不敢言许多啊。”

这答案看似拒绝回答，但也略存暗示，这样即便后事发，高力士受到的欺瞒责问也会少一些。这还是跟他义兄乐高讨论一番后，才拟定出来的一个回答。身为圣近侍，享受到了旁艳羡的眷顾，自然也要承担相应的烦恼。

听完这话后，李光源略作思忖，便也不再继续追问，又向高力士点了点，这才走堂中。他仍感觉父亲的这个亲随与雍王府那个宦者相貌体型酷似，但宦者罕有生须，这常识他还是知道的，两分明不是一体。

所以他便在心里想定了一个答案，应该是冯二的族在事禁中。

学昭文馆后，面见识更加广阔，除了听到时流夸赞自家父亲的文采诗才之外，李光源对自家家世也有更多知晓。诸如自家阿耶与当今圣乃是微时相知的白身至，两亲随侍员共用一个家族的子弟也属正常。

堂中李潼夫妻自然见到儿子对高力士的问话，上官婉儿还有几分紧张并白了夫郎一眼，李潼则只是呵呵一笑。

李光源递来的是一份请帖，陈子昂代表一众诗友们邀请李学士参加科举放榜后举行的曲江宴。李潼这个身份，当然不便出席，看过请帖后便丢在一边。

但陈子昂这个严师在李光源心目中还是颇具威望的，见父亲对此邀请并不热切，担心学士见怪，于是又劝告阿耶最好正式回应一下。

陈子昂直昭文馆，对圣笔迹自然并不陌生，李潼才不会亲笔写信，于是便在席中述，由自家娘子录写下来，再给儿子转回陈子昂。

“阿耶又要出京远行？”

当听到阿耶不久后便要远赴碛，李光源小脸上顿时又是一脸的失望，他刚了解到自家阿耶在世道中的雄名，正打算更作亲近请教，却不想又要分别。

李潼闻言后便叹息一声：“家国大事，岂敢等闲。突厥余寇，久猖漠北，需要做一个了结了。正因为有先行者的努力勤功，儿郎们才有优学悠游的从容。我儿如今既已进学，来年也必壮实成长，成为家国的柱才。纵不为世道之大善，亦不可侵害群众、贪享所有。”

李光源闻言后便恭声应是，转又主动讲起他在昭文馆学习并与同窗们相处的细节，言中自然涉及同窗们因他家境豪富而亲善待之的事迹。

这小子虽然言辞不多，但心里对许多事都很清楚，像这一次齿胄礼上的赠物，就是自己拿的主意。

“我并不是想用厚礼贿结，只是同窗们各自家世、秉有异，想要妥善相处，便需逐一了解。上用功太多，又恐耽误了学业。赠给他们一个香薰炉，后寻我购买香品，他们自会主动将品喜好诸事告诉我。虽然不会结成至，但也不至于唐突惹厌。”

既不想跟同窗们殷勤际，又不想因为彼此不了解而触犯恶，单个价值数千缗的香薰球便豪掷出去几十个，富豪家子弟思路果然异于常。

李潼不治家业生产，所以在钱财上管束也不大。而上官婉儿对儿子处事有术感到欣喜，几万缗对她来说也是小钱。毕竟再庞大的家业，后总要传给儿子。

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