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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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修建的小区看上去有些老旧，墙壁经风吹雨晒，有些斑驳，临近花园的一堵墙壁上更是爬上了一些青藤，正开着花，形如喇叭，姹紫嫣红，在昏黄的阳光下随风摇曳，散发着柔和的清香，给以宁静。

小区大门的岗亭里，一名脸色黝黑的中年男子正悠闲的听着京剧，身上穿着老旧的工作服，胳膊上带着后袖章，身上套着一件白色的褂子，上面印着“义警”字样，手里抱着一台擦拭的很净的老式收音机，漆掉落了大半，外壳都包出了浆，显然经常被拿在手上把玩，男子跟着旋律低声哼唱，咿咿呀呀，有些杂，甚至跟不上调，但依然乐此不疲，平和的眼神微闭，却留意着经过大门的每一个，恪尽职守。

出的都是业主，彼此都很熟悉，中年男子几乎记住了小区每一个的样貌，几个学生过来，背着书包，叽叽喳喳地说笑着什么，其中一名生乖巧地喊道：“保安伯伯好，您今天又上班啊？”

“哟，是小暖啊，放学啦。”中年男子笑呵呵地说道。

“是啊。”小孩笑着应道，进了大门，和随行的同学说笑着走远了。

中年男子看着这群充满青春朝气的少，脸上浮现出了慈的笑，眼睛里多了几分回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眉毛一挑，微闭的眼神睁开，落在一名走来的年轻男子身上。

年轻男子留着寸发，穿着一身黑色t恤，下身却穿着一挑迷彩作战裤，脚上穿着铮亮的黑色高帮作战靴，手里提着一个迷彩背包，正瞄准稳健有力的步伐走来，每一步都一样长，像是丈量过一般。

“嘶？”中年男子从来身上闻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想起了记忆中的那抹橄榄绿，那是自己曾经的骄傲，一辈子的自豪，噌的起身来，快步冲出岗亭，冲到来前面，上下打量起来。

来停下脚步，不动如松，目光平和地看着中年男子，没有说话。

“我是这个小区保安，你看着面生，找谁？”中年男子问道。

“回家。”年轻男子平静地说道，脸色平静，放佛在说一件不相的事。

“回家？您哪栋哪户？”中年男子追问道。

“7栋301，户主卫一民。”年轻男子也不生气，平静地说道。

“你说的倒是很对，不过，我需要确认你身份，这是我的职责，请问你叫什么？能出示一下证件吗？我需要验明身份，并与户主联络，得到户主同意后才能放行，请你理解并配合。”中年男子谨慎地说道。

“卫国。”年轻男子应道，眉一簇，脸色沉了下来，有些犹豫，给一种无形的压力，中年男子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但没有退缩，暗自戒备起来，少顷，年轻男子从袋里摸出一本证件递上去，没有说话。

中年男子暗自小心地接过去，后退两步，打开，熟悉的板式，熟悉的钢印，熟悉的公章，再看了眼上面的信息，赶紧合上，递上来，双脚一靠，立正，挺胸，敬礼，目视年轻男子，有些激动地说道：“中尉好，老兵罗大海向您报道，请指示。”

叫卫国的男子没有还礼，接过证件收好，沉声说道：“公共场合，注意影响，咱俩都没穿军装，礼就算了，稍息吧。”

“是！”中年男子激动地应道，放下敬礼的手臂后继续笑道：“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同类，我一看你走来就闻道了熟悉的味道，果然没看错，你这是退役回家还是探亲？”

“有问题吗？不敢问的别问，这么快就忘了纪律？”卫国反问道。

“没有，别误会，我只是看到曾经的同类好奇，忍不住多问了几句，失态了，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7栋301，卫一民家？”中年男子意识到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赶紧解释道，见对方点，没有生气，松了气，猛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赶紧说道：“你家好像出了点事，快回去吧。”

“什么？”卫国一听，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就越过中年男子，冲进大门，顺着一条内部道路冲了过去，一阵飓风一般，转眼就消失在拐弯处。

中年男子看到这一幕脸色大惊，喃喃自语道：“这速度，特种兵吧？”

卫国狂冲而去，脸上多了几分焦虑，顾不上搭乘电梯，一脚踹开消防梯门，冲上老旧的水泥台阶，蹭蹭几步就上了楼，很快来到三楼，一把拉开消防梯门，身体一扭就闪了出去，顺着走廊快走几步，来到一扇老旧的铁门停下。

铁门锈迹斑斑，上面的油漆脱落了许多，一看就有些年，门两边贴着一副对联，上联写着：国拥军固我长城，下联写着：双拥共建振兴中华，横批只剩贴在门楣上的半截红纸，看不到写的什么了，对联内容很简单，但字非常漂亮，一笔一划，如金戈铁马跃然纸上，给一种热血沸腾的力量感。

大铁门紧闭，里面的房门也关的紧紧的，听不到一点响动，卫国焦急地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