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先知

勃朗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如果还活着，我现在就依旧叫科利亚。”费金说。

两个便这样面对面的望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费金开道：“雅格，你就是奥利弗遇到的那个体面吧？嗯……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雅格·高楞自己找了个小板凳，毫无形象的一坐了下来，“八八年的时候，我跑去了法国，嗯，这你知道的，就是你帮我上的那条船。然后我就去了黎，我在黎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个剧团里跑个龙套。有时候也偷偷的些以前的老行当。嗯，就是第一个上演你刚刚看到的那部剧本的剧团。

后来，在那个剧团中，我认识了不少后来的大物。比如说，那个曾经在《斯达克斯》中扮演斯达克斯的圣茹斯特。你可能听说过他。”

“是的，我听说过。”费金点点道，“那些老爷们把他描述得像是一个从地狱里越狱跑出来怪物。”

“很多法国也这么描述他。但我是他的朋友，现在依旧还是。”雅格·高楞说。

“我们的朋友，包括我们自己，哪一个不是被他们说成那样的怪物。”费金也笑道，他感到，这个十多年没见面的兄弟，依旧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后来法国造反了，我也参加了。”雅格·高楞，“我看着那些老爷们一个个张皇失措，看着那些贵族老爷，那些商，那些大物一个一个地被推上断台——那真是一段值得回忆的好时光。

但是，后来革命受到了挫折。嗯，费金牧师说过，世界上的大多数斗争，都是以那些真正真诚勇敢的壮烈牺牲，而那些滑小子趁机偷走了他们的成果而结束的。法兰西的况其实也差不多。虽然波拿家族的三兄弟都不能完全算是滑小子——他们都是非常有能力的，但是他们都不是真正的愿意为了理想而牺牲的。他们是英雄，但不是圣。”

“那么，雅格，你如今在什么？”费金问道。

“我，我如今可发达了。”雅格·高楞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来，在费金面前打了个转，“你看，我像不像个该吊死的大老爷了？嗯，我如今是法国驻英国大使馆的二等秘书。这个身份，依旧够我和那些以前我们根本都沾不到边的‘大老爷’们称兄道弟了。

哦，前几天我遇到了奥库那条老狗，当初就是他死死地咬在我后面，得我不得不逃到法国去的。如今那条老狗更老了，但是鼻子依旧很灵。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认出了他，他也认出了我。但是，我是由一位他要称之为‘大’的大物带着去向他们询问一些事的。所以他虽然认出了我却也只能对我毕恭毕敬地摇尾。这真是……哈哈哈……”

“既然你已经成了大物了，那你还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费金问道。

“当然是为了革命。”雅格·高楞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费金，你知道最近法国和英国达成了和平。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个和平归根到底也不过是停战而已。如今不过是因为前面一阵子大家都打累了，要稍微休息一下而已。英国的那些贵族老爷们，只要还有一气，都会恨不得杀光我们的。嗯，你刚刚看了那本《斯达克斯》，应该能明白为什么。”

费金点了点。

“自由的民和专制君是不能同时在一个世界上存在的。他们之间必须倒下去一个。”雅格·高楞说，“法国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吕西安·波拿就把我排到这里来了。他派我来的一个目标就是——在英国掀起一场革命。

当然，我刚刚说过，波拿三兄弟都是英雄，但都不是圣。吕西安·波拿先生自然也不例外。他这样做，只是希望能更快的击败英国而已。法国的革命的高事实上已经过去了。

嗯，费金，你看到《斯达克斯》中的那首隶战歌了吗？当初在瓦尔密，法兰西的战士们正是高唱着这首歌，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外国侵略军的。但是如今，在法国，已经很少有再唱这首歌了。甚至于虽然没有明说，但在事实上，已经不太允许再唱这首歌了——法兰西的革命停了中途了。

不过，即使是停在中途的法兰西革命，也给法国民带去了更多的权力和利益。法国的老百姓，如今过得比英国的老百姓要像个多了。但，这不应该是革命的终点。吕西安部长有他的考虑，但是我们有我们的另一种考虑。费金，你想要听听我们的考虑吗？”

“说吧。”费金说。

“我们要在英国发起革命，将革命的向前推。等英国的革命需要休息的时候，就去其他国家掀起更多的革命。这样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像一样一接着一，法兰西——英国——意大利——奥地利——德意志——波兰——俄罗斯——甚至是土耳其，然后又是法兰西。我们要让革命的火燃烧在全世界，将大教堂和监狱都摧毁！每一次革命，都让民身上的枷锁断掉一些，直到最后，为民赢得彻底的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