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秘密，决定了他必须不能把姜望的这两个身份联系到一起。
杜如晦看了他一阵，幽幽说道：“那
不是简单的行恶，他是对我庄国有大恨。其先在望江城道院
讨道术朽木决，继而又去林氏族地屠你满门，在此之后不久，则是趁着庄雍国战、我国大军在外的机会，夜
新安城，凭借朽木决对木行道术的克制，袭杀了副相董阿！”
“刺死董相的凶手竟也是他？”林正仁又惊又怒又恨：“其是谁？！”
他煞有介事的、喃喃地分析道：“这个知道朽木决，也对董相很了解，他应该是庄国，甚至就是清河郡。他又很仇恨庄国，一直在关注庄国的
况……”
“曾经的枫林城城道院弟子，现在的齐国天骄，姜望！”杜如晦给出了答案，缓缓说道：“这些天，每天都在看台上坐着的那个。”
林正仁对决江离梦的这一场，他当然看到了姜望，姜望也看到了他。但双方都非常有默契地没有任何
流，连眼神的停驻都没有，仿佛在祁昌山脉附近的那一次相遇，根本就不曾发生过。
但杜如晦是记得的。
他不知道姜望是怎么混到齐国去的，这有待之后的调查。但是他知道，枫林城域的血债，就系在这年轻身上了。
而董阿的死，他也不会忘却。
这是庄国土生土长的年轻，现在也是庄国不死不休的敌。
“他何以成为了齐国的天骄，有了光明的前途，还要回到庄国来行凶？”
林正仁
准地表现出了错愕、愤怒、难以理解的种种绪，语气是悲愤中夹杂痛苦：“是了，是了。难怪我对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原来他真是我认识的那个姜望！虽然气质变化很大，但
廓还是很像……我本以为……本以为只是同名。本以为枫林城里的那个姜望，随着枫林城域一同覆灭了。”
庄帝转予他的那份报中，只说了姜望出身庄境，但没有说姜望是枫林城士。而林正仁和黎剑秋素来不怎么说得上话，没有发掘出更具体的消息，也在理之中。
在半是了悟、半是悲伤的状态中，林正仁猛地抬起
来，恨声道：“他出身枫林城城道院，国家给他资源，让他修行，培养他成才，他甚至都有资格参与三城论道！现在他为何恨国如此？因为枫林城域之覆？”
他愤怒道：“但那是白骨道作恶，他该去恨白骨道啊！！”
杜如晦叹了一
气，感慨万分地说道：“这世上千种千种心思，有的就是如此。你对他再好，他也只觉得理所当然。但只要有一点不如他意，他就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他，觉得自己所有的苦难，都是别的过错。
白骨道为祸之时，他倒是逃掉了，却不知咱们缉刑司、城卫军，有多少殉国！我们举全国之力清剿白骨道，不知多少道院学子死在此事中，而这个，却只带着乌有的仇恨远走高飞！飞远了……又带着恨回来。”
“此无德，但却有才。如今是齐国天骄，代表天下强国出战黄河之会，未来是一片坦途。正仁啊。”
杜如晦看着他，语带悲观地说道：“如果有一天我这把老骨不在了。庄国这样的敌，就要靠你来抵御了……”
林正仁忍住悲伤：“杜相，您必能早
登临
真。庄国上上下下都离不得你，至于姜望那等恶徒……”
他咬了咬牙：“我与其不共戴天！”
“真，真，要看到真不朽，谈何容易？”杜如晦唏嘘了一句，又摇摇，说道：“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如果姜望跟白骨道有关……那么他能够逃脱枫林城之覆，就说得通了。而在白骨道已经被剿灭的现在，他当然有恨国的理由。”
林正仁心里当然清楚枫林城域的真相，也知道杜如晦是在‘修改’那段过去，更明白姜望不可能是什么白骨道教徒。
但他当然不能知道。
他不清楚也不明白。
他只是一个完全不不知道真相，因而也不会怀疑自家国相的年轻修士。
所以他满脸怒容，咬牙切齿。
直到这会儿，才猛然‘醒觉’道：“您这么一说，我知道姜望他为何对我林氏有那么大的恨意了！他在望江城的那一夜，并非随手为恶！”
在杜如晦心里，这的确是一个疑问。
姜望恨董阿恨庄国都算是有迹可循，唯独他在望江城还灭了林氏全族，很不符合这个的真实
格。毕竟董阿曾对其寄予厚望。而在新安城的那条长街上，他和董阿搏杀至死，也都不曾殃及一个无辜百姓。
但杜如晦觉得，林正仁可能不会有好的答案，林正仁这样的国之天骄，他有可能藏着的‘恶’，不应该
露在他面前。至少在他对国家很有用的时候，不应该露。
所以他故意不问。
此时林正仁能够主动给出一个答案，那是再好不过。
当然，他的回应是刻意显得并不如何重视的，只有一声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