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观河台,他松了一
气,又有些失落。
他不想安安看他打生打死的样子,所以此次参与黄河之会,并没有在信里跟安安说,只是跟叶青雨聊了几句。但安安如果真的能来,可以见到他的风光,他也会很快乐的。
做哥哥的心
,很有些矛盾。
“触悯上场了!”乔林又传音提醒道。
这小子确实是机灵,很懂得揣摩“上”意。这等“
才”,居然连个统领都不是,可见天覆军还是很严格的,只注重硬实力和真功勋。
姜望不动声色地移过视线去。
面目焦黄的触悯,恰恰飞身跃落演武台。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身穿对襟短衣、面有稚色的少年郎。
“是容国的天才呢,不过在参加这次黄河大会之前,没有什么名气。叫……林羡。”
乔林很称职地解说着:“看来是
不出触悯什么手段来了。”
夏国是曾与齐国争霸的强国,虽然如今衰弱下来,却也是一等一的大国。
而容国……
姜望在青羊镇对抗白骨道传播的鼠疫时,对这个阳国的邻居略有了解。
它跟阳国的实力相差无几,只可在齐国的兵威下瑟瑟发抖。虽然还勉强保持着独立,但递表称臣,成为齐国的属国,也只是时间问题。
容国的队伍和夏国队伍碰上,实在要说一声签运不好。
姜望看着触悯和林羡,尤其注意到林羡的刀,和他握刀的手。
忽地叹了一
气,说道:“未必。”
林羡的刀,是一柄柴刀。
刀
极重,刀背极厚,刀锋极锐,木柄约有整把刀的三分之一长。
而林羡那布满老茧的手,稳稳地抓住木柄,没有半分动摇。
他饱经沧桑的手,和他年轻的、略显稚
的脸,实在不太匹配。
但这只手,和这柄刀,很融洽。
姜望认真看着它们,恍惚有一种感觉。手仿佛是刀的长柄,刀仿佛是手的延伸。
那种亲密无间的联系,是他非常熟悉的。
因为当他握住长相思之时,亦然如此。
与刀能够融洽至此,其
的刀术必定不凡。
这个林羡……
之前声名不显,大概是容国想要在这次黄河之会上一鸣惊
。
在这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很多国家,很多个体,也都在竭尽所能地奋斗着啊……
乔林作为天覆军的
锐,本身战斗经验非常丰富,对于战斗的胜负,有自己的理解。
但是对于姜望的判断,他是无条件相信的。
所以立即转变了立场,很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那么林羡是扮猪吃老虎?有意思了,看触悯那个张狂大意的样子,说不得就要止步于此,连正赛名额都拿不到!哈哈,夏国
!”
他之所以如此相信姜望,毫不犹豫地转变立场,其实并不是因为姜望取得了黄河之会的名额。
而是因为王夷吾。
一路走来,打遍军中无敌手、被很多士卒崇拜的王夷吾。在摘下古往今来第一通天境之荣誉后,腾龙境同境败给姜望,跃升内府又败。
这个战绩震动了临淄,在军中更是引起惊涛骇
。
正是因为王夷吾一路走来,每一境在军中都是统治
的强大。对于齐国军
来说,同境击败王夷吾,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姜望端坐,扶膝不语。他已经进
“战斗”中,在感受战斗双方的气机。
……
场上,在诸多目光的注视之下,林羡握着自己的刀,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手。
触悯静静地与他对视。
柴刀无鞘,这样的重刀,这样的形制,也无鞘可养。
但它并不显得孤僻。
手是它的支撑,是它的力量源泉。与它紧密相连,同心协力。
当神策军的将领宣布战斗开始。
林羡的手就已经动了。
他的表
依然内敛,还有一点怕见生
的羞涩。
但是他的刀往前砍,就像砍柴那样自然。
即使是一个稚
的、羞涩的少年郎,砍柴也可以很用力。
因为……杀
有罪,伐树有理。
他的眼中已经不存在对手,只存在一颗“树”。
等他伐薪归去的树。
所以这一刀,理所当然。
极重极凶,却又不带杀意。
正是如此,这一刀才难以抵挡。
一个非金非木的方块,恰于此时此刻,坠落在柴刀的锋线前。
像是宿命的相遇。
铛!
柴刀斩上方块的同时,这个方块顿如花苞绽开。
倏然膨胀,探出散发着金属光泽的五指,一把抓住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