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王者之城，到此一游

“现在怎么办？”老程忍不住叹气。

刘兰成坐在炉子边，烤着火。

牛粪燃烧的很旺，散发出一的清香味，倒是没半点臭味，锅中雪水烧开翻滚着，老刘把切成大块的新鲜马扔进锅里炖。

马没牛好吃，可牛走的慢，不如马随军方便有用。

出征在外，能吃热乎的炖马也算不错了。

“怎么办？凉拌！”老刘呵呵笑着，如今的局势确实如他之前预料的一样，伏允够狠，哪怕他们才几千马，伏允居然都不迎战，直接跑了。

程咬金有些恼怒，“这个伏允，好歹也是做了几十年可汗的，就这般没卵子，咱们才几千马，他怕个鸟？若是老子，还求之不得有敢来，正好包了饺子一锅炖了。”

“伏允不是怕我们这几千，他是怕叔宝，怕三郎，怕咱们在陇右边境集结的兵马，怕一员员彪悍战将，段志玄、薛万彻、张士贵、柴绍·····”

四五千马当然不多，也吓不到伏允，毕竟伏允也是个老江湖了，从隋朝时就敢跟中原硬刚，曾经被杨广发大军攻，号称灭掉了吐谷浑。

“我倒觉得这伏允挺狡猾诈的，如今这天气，咱们孤军，他直接避而不战，我们孤军，粮不继，其实已经陷绝地，继续追，伏允可以继续跑。我们追的越，越危险，粮越没法补给，到时携带的粮一尽，伏允不需要打，我们自己就粮而亡。”

程咬金他们若是退，那伏允肯定会派兵在后面跟着，一旦漏出半点绽，都会被他们抓住攻击。

吐谷浑是游牧部族，不是中原农耕国家，杀进境内，攻王城，根本没有半点作用，空地空城，一无所有。

既无法杀伤削弱敌国实力，也无法补给自己。

“以我们这四千马，不可能追的到伏允的，就算追上了，也会十分危险，我们越追，离边境越远，跟陇右河西诸军也就相距越远。”刘兰成跟老程分析。

其实不用分析，程咬金又岂会不知道。

“要我说，撤吧，见好就收，不管怎么说，咱们这次也不虚此行嘛，不也攻占了敌国王城嘛！”老刘笑着道。

老程嘿嘿笑两声，“老子在河州时，跟怀良可是吹下了好大牛皮，结果就这样回去，太打脸了。”

“也说不上，不是还两战两捷，缴获牛羊三万余，并擒得宣王梁屈葱吗？这战果，可是够硬的。”

“够硬？跟秦怀良一比，跟叔宝一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不一样，叔宝和怀良他们是在境内反击作战，咱们这是奔袭敌国八百里，完全不一样嘛。”

老刘见机会不错，便苦婆心劝说程咬金，“老程，算了，见好就收，这鬼天气，你看大家也都有些疲了，天天冰天雪地里赶路，脸都全烂掉了，鬼都见不着一个，有啥意思，大家都思归了。”

程咬金咋着嘴，“兵无战心，确实没法打了。”

“召集诸旅帅以上军官，军议。”

土围子里，军官们坐在帐篷里，烤着牛粪火，吃着炖马，一边商量着军务。

“马无，疲弱，天气寒，年将至，兄弟们都思归了。”

“伏允老贼避而不战，轻兵远循，我孤军不可。”

聊着聊着，倒是意见都比较统一了，都不想再这样跑下去了。

老程点，“我知道大家的想法，这次我老程没能兑现跟你们承诺的，罢了，准备撤兵吧。”

第二天一早，程咬金又爬上那城，解开裤子又撒了泡尿，下城，掏出佩刀，在那土围子墙上，挥刀划下程咬金到此一游七个大字，然后翻身上马。

刘兰成见那七个歪扭的大字，呵呵一笑，走了几步，却又回，也拔刀在旁边写下大唐右领军将军刘兰成到此一游，贞观三年冬。

老程在马上看着，大为不满，“你他娘的还写上官职，啥意思？”说着，他重跳下马，提着刀回来，也在自己名字前加上了大唐镇军大将军、右武卫大将军、太子左卫率、兰州都督、卢国公一排字，看着那串新添的衔，完美的压制了老刘，程咬金得意的收刀回鞘。

老刘骂了句直娘贼，摇摇也上马了。

士兵们看到这两位这举动，也不由的乐了，许多士兵纷纷跑过去，也在后面加上自己的名字，有的还加上了官职。

不识字的则脆在上面画了个模样，拿刀的，拿盾的，骑马的，持弓的······

朝阳升起，四千马缓缓离开，留下一座寂静的伏俟城，围城上刻满文字、图形，证明这支马曾经来过。

返程时，程刘二将倒是十分谨慎，没敢轻敌大意，暗暗提防却又内心期盼着吐谷浑来追击，可直到他们踏进鄯州边境，看到了前来迎接的秦琅时，也没有再碰到一骑吐谷浑军。

“恭迎两位将军凯旋，新年安康！”秦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