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藏书比拼

会，“小东？”

隋江解释道，“井甘姑娘占了沧海书铺的两成，帮我经营书铺。”

“胡闹，简直是胡闹！”

老秀才闻言，再次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让个子帮你经营书铺，还让她占，你简直是……那可是你爹留给你的，你隋家最后一间书铺，你却拱手到外手里……”

老秀才说不下去，收住声音，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声，一甩袖子背过身不再看他，像是再多看一眼就能被他活活气死。

罢了罢了，事到如今，他又还能说什么，看来隋家这是彻底爬不起来了。

老秀才突然有些怅惋，想起隋兄在世时曾立志让隋家重现辉煌，但到死都没能如愿，隋江一个小娃娃又能改变什么。

罢了，浮浮沉沉，世事变化，都是命！

老秀才带着隋江几进了墨香茶楼，井甘把林木和衙役们都留在了外面等着。

在门递名帖时，老秀才报出了隋江的身份，负责迎客的齐齐露出惊讶打量的眼神，而后果然顺利让他们进去了。

只不过才一会，隋家来了读书会的事便传遍了茶楼的角角落落，接连不断地有来和隋江打招呼。

那一双双像看猴子一样的眼神让隋江非常不适，却也强忍着甩袖离去的冲动努力保持得体微笑。

那些大多都是来看稀奇的，想要一睹闻名已久的隋家的风采，结果大失所望。

那瘦小畏缩的模样毫无当年隋家天才万分之一的风采。

隋家果真是败落地不成样子了，怪不得在文圈子里消失了这么多年。

那些面对面时笑盈盈，背过脸后心不知多么不屑、嘲讽。

隋江即便是个单纯迟钝的，也清晰感受到了众对他不经意间展露的恶意讥讽。

隋江咬着牙忍下喉咙一阵阵的翻涌，不再理会面前的虚伪询问着沧海书铺近况。

正准备找问问茅厕在哪儿，转身正好撞见一群朝他的方向走来。

隋江下意识预感那些是来找他的，因为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正在看他，是和周围一样的打量的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评估出结果后，露出一个亲和却虚假意的笑容。

“世侄，没想到真是你，多少年没见了！”

中年男一走近便热地给了隋江一个拥抱，像是与隋江十分亲密般。

实际上隋江根本没认出对方是谁，瞧着是有几分眼熟。

老秀才执着了一辈子科考，朗朗读书会是结脉的地方，已经陆陆续续参加了十几年，对读书会里的熟悉得很。

他一见来，便客气地揖手打招呼，“赵主簿。”

而后小声提醒隋江，“这是读书会创建之一的赵家如今的当家，你可以唤一声赵世叔。”

隋江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他曾跟着父亲去赵家拜访老祖宗，听闻老祖宗到现在都还康健地活着。

朗朗读书会是由四个志同道合的同窗好友共同创建的，除了隋家的天才，另外便是如今生意遍布四方、家财万贯的韩家，在京城做官的杨家，还有就是眼前的赵家。

韩家和杨家后来都发展地很好，韩家弃文从商，已经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富商。

杨家也成了京城的大家族。

唯有赵家和隋家泯于平淡，而相比起来赵家又比隋家好上许多。

赵家家境还算殷实，有些薄产，家中也在努力读书科考，在平百姓中算过得不错的。

这位当家则是举功名，如今在渠县县衙做主簿，传闻是他三番五次登京城杨家的门求来的差事。

而当年的四位创始，如今只有赵家的老祖宗还活着，细细算来应该都一百零八岁了，可是难得一见的高寿。

赵主簿的热让隋江有些不自在，不动神色地抽回被拉住的手，笑着唤了一声赵世叔。

赵主簿假装没看到他的小动作，笑着关心了他几句，最后问起他怎么来了读书会。

隋江被他问得心里很不痛快，那语气好像他来了不该来的地方一样。

这里是朗朗读书会，是他隋家祖先创建的，他凭什么不能来？他要来还得提前给他打个招呼不成？

“我是隋家，自然该来。”

一个‘该’字，让赵主簿得脸色变得有些尴尬，热得笑脸也冷淡了下来。

“自你爹过世后，隋家再没来参加过读书会，我还以你还耿耿于怀着你爹的死不愿来，现在在这见到你我也安心了。来了就好！”

赵主簿这语气分明话里有话，说完还意味长地拍了拍隋江的肩膀，像是长辈鼓励晚辈一般。

隋江听那话脸色瞬间大变，柔和的目光都变得锐利起来，身上像是长出了刺，攥紧的拳指节都开始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