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孙秀宁在旅途之四：新阿特劳

楚克手里，朋楚克与尼堪同岁，今年也四十八岁了，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不过由于他与大夏国好，汗国内部任谁都知道汗位迟早是他的。

汗国掌控土地肥沃的北高加索一带后，立即向南继续推进，占据了不少高山牧场，并以那里为基地对边界线进行控制。

眼下，无论是哈萨克汗国，还是土尔扈特汗国，境内最多的还是粮食，他们前来阿特劳与大夏贸易的产品以主要以粮食、棉花为主，这样的东西，特别是粮食，大夏国来者不拒，有多少要多少。

“那是土尔扈特的船只，他们要趁着最后一个月的北风季节从大夏国购买大量的物资，这次带着船队过来的是朋楚克的长子阿玉奇，此子在一众土尔扈特中倒是出众的很，寻常土尔扈特依旧以骑为荣，但此子却迷上了船只和火枪、火炮”

“哦？”

孙秀宁一时有些语塞，因为在他心目中，作为一个正统的大明，他此时应该还在老家私塾里苦读才是，然后时刻准备着各种考试，但作为从小在北京长大的，他的命运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种变化，说不上是好还是坏，不过在孙秀宁内心处，终究有一丝不适应。

阿德里安哪里知晓这些，他继续说道：“此子心应该十分复杂，作为一个仰慕大夏文化的蒙古，却又娶了准噶尔汗国僧格的儿，而准噶尔汗国明显是大夏国的敌”

孙秀宁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朋楚克还带着阿玉奇去藏地礼佛？”

“是的”，阿德里安点点，“就是这一点，以及他们的独特地位，他们才可以从里海一直到藏地穿行无碍，任何势力对他们大开方便之门”

孙秀宁暗忖：“其实土尔扈特与大夏国很像，陛下来自漠北之北的林中索伦部落，索伦部落受蒙古影响巨大，都信奉萨满教，这里的土尔扈特虽然信奉喇嘛教，但也有不少牧民还信着萨满教，在远离中土的地方，一个普遍信仰基督教和天方教的地方还能独善其身殊为不易，陛下让土尔扈特保留汗国的地位，也算是用心良苦”

“准噶尔汗国自从僧格上位后，浑没了以前图尔大汗在位时对内部的控制力，原本已经捏在一起的汗国如今又成了四分五裂的局面，天山北麓的鄂齐尔图汗形同独立，原图尔还健在的兄弟也对僧格不太服气，这样的汗国如何是大夏的对手，也就是陛下目前将眼光放在了欧洲，否则，出动大军一举拿下以前的安西四镇之地易如反掌”

他突然又想到一事，便问阿德里安：“希瓦汗国目前形如何？”

阿德里安说道：“还能如何，阿布勒哈孜父子原本在哈萨克汗国、布哈拉汗国、土尔扈特的夹击中勉强求生，境内又有土库曼与乌兹别克之争，能保持汗位就不错了，在土尔扈特南下北高加索，以及哈萨克汗国在我国的打击下大幅削弱后，其生存环境为之一变，它占据的咸海以南绿洲地带连片面积实际上远大于阿姆河流域，真实实力还在布哈拉汗国之上”

“就在去年，阿布勒哈孜汗的长子阿努沙带领两万大军攻占了原本属于布哈拉汗国的阿什哈德，绿洲面积更是位居里海东岸之首，不过在哈萨克汗国的前内廷总管雅安上台后，汗国内部励图治，战力又恢复了不少，他拿下整个布哈拉汗国后，立即攻占了波斯的部分土地，并在阿什哈德附近与阿努沙大战一场……呵呵呵”

孙秀宁笑道：“又有何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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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里安说道：“在希瓦汗国境内，主要有两大势力，一种自称土库曼，一种自称乌兹别克，双方互不相让，不过阿布勒哈孜汗明显偏向乌兹别克，对土库曼进行残酷镇压，导致大量的土库曼逃到阿什哈德，不过终究逃不过阿努沙之手”

“以前，单论战力，希瓦汗国的骑兵独树一帜，他仅以咸海南面的绿洲以及里海东岸的荒漠场，就能养活五万骑兵，不仅在与东边强大的哈萨克汗国的争斗中保持了均势，还屡次南下打劫布哈拉汗国，没想到阿什哈德一战，以往强悍的乌兹别克骑兵竟然有些抵挡不住雅安的骑兵”

“于是阿布勒哈孜汗就向我国求援，这一次，大都护以兹事体大，需要向陛下请示为由搪塞过去了，不过阿努沙占据阿什哈德之后，境内的土库曼隔三差五起来抗争，这让乌兹别克有些吃不消，前不久阿什哈德附近的土库曼目前来与我国接洽，想加大夏国，不过这事陛下尚未回复”

“其实……”

“其实什么？”

“以阿什哈德为中心新成立土库曼汗国倒是不错，那里土地贫瘠荒芜，帝国拿下来也并没有多少好处，倒是麻烦一大堆，若扶持土库曼成立汗国，反而省心的多”

“那雅安会同意吗？”

“不知道，不过按照陛下的筹划，一个强大的哈萨克汗国是不能出现在帝国南侧的，但眼下雅安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