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东方已晓（三）两个孤独男人的对话（上）

“温多部，加上所有的北山野部落大概也是此数，三千多户”

“舍尔库特从大湖以西迁过的鄂温克部落相差仿佛，也是三千多户”

“这加起来就是一万户，五万左右”

“额尔古纳河以东的索伦部落多一些，其中达斡尔部落最多，单独一部便占了近万户，主要以以前博木博果尔和尔达奇两所辖的部落为主，加起来也是五万左右”

“黑水中下游，刨除达斡尔外，锡伯、黑斤、库尔喀、费亚喀等部落加起来也有近万户，也是五万”

“也就是说，能算到索伦诸部里的全部加起来也就是三万户，十五万”

“剩下来的十五万主要是蒙古诸部以及一些小部落，包括从红山以东俘获的诸部，大约有五万，绰克图的多罗特部，一万五千，图尔的阿拉克卓特部，一万五千”

“两部土默特，加起来约莫五万”

“大河对岸的鄂尔多斯部落，两万”

“这便是大的数字”

说到这里，尼堪大致明白了他想要说什么。

“索伦在叶尼塞河流域、勒拿河流域、阿尔丹河流域还有很多，本汗不过并不打算将他们全部集中在某处罢了，这些阿林阿曾经大致统计过，加起来也有一万户”

刘若愚点点，“为何不将他们集中起来？”

尼堪说到：“大凡林中、原部族，在崛起之时，多半奋发图强，争先，不过在打下偌大的地盘，称王称霸之后便很快衰落下来，何也？”

“原本天天练习骑的，练得也少了，原本在林中狩猎的，基本也不需要了，偶尔出去打一下无非是调剂调剂，长此以往，等新的林中、原部落崛起，这老部落就不是对手”

“鲜卑对匈，突厥对鲜卑，回鹘对突厥，契丹对回鹘，真对契丹，蒙古对真，如不是本汗崛起，建州对蒙古，莫不如是”

“那可有一劳永逸的法子？”

“大兴作坊是一个法子，让林中、原之之继续保持原本的生活也是也是一个法子，不过这也并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本汗也是为这事烦劳不已”

刘若愚眼睛一亮，他似乎有些明白尼堪的意思了，“大汗您让叶尼塞河流域、勒拿河流域、阿尔丹河流域、黑龙江下游的索伦继续在林中狩猎，便是为了让他们保持尚武的传统？”

尼堪点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索伦丁本来就单薄，若是全部来到城池、原，恐怕不出二十年，他们的战力就大打折扣了”

“那蒙古诸部？”

尼堪笑道：“你这几不是在思虑这些事嘛，可否说来听听”

“是，大汗，微臣所虑者与大汗几乎相同，刚才索伦诸部您说过了，如今便来说着蒙古诸部”

“大汗，有两个法子”

“其一，将一部分蒙古，主要是家里有孩童在各级学校读书的集中在一起，收归官府直接管辖，或者直接在大的城池附近形成官营牧场，就像丰州的汉牧场一样”

尼堪眼睛一亮，“将蒙古部落纳博格拉部恐怕更合适一些，官营牧场好是好，就怕时间一长便懈怠了，大明官营牧场的下场你恐怕比本汗更加清楚”

“对了”，尼堪此时站了起来，“铁木真崛起后，真正属于蒙古部落的其实也不多，还有相当多的部落着突厥语，不过最后都称为蒙古部落，就将他们纳博格拉部”

“大汗”，刘若愚也挣扎着坐了起来，尼堪赶紧说道：“你这是何苦呢，躺着说话就是了”，不过还是在他后背塞了一个枕。

“大汗，像这样的蒙古部落也不能抽调太多，以防引起反弹，微臣以为，以三成为佳”

“嗯，就依你”

“好了，大汗，微臣刚才禀告数字时并没有将新近加的科尔沁、扎鲁特、奈曼、敖汉等加，这些部落也有好几万，孩童也没有开始上学，就不能如此行事了，将来的喀尔喀、卫拉特等也是如此”

“你的意思？”

“大汗，不知您听说过契丹的南院北院没有？”

“你的意思是…还剩下来的牧户仿照契丹的规制，设置单独衙门管辖他们？”

“是的，不过若是还像以前那样管理恐怕不行，微臣的意思，如今您的长子也五岁了，需要一个称号了，若还是原的规制，那也得是一个小汗，按照中原的规矩，就得封亲王了”

“目前博格拉部由额腾翼来打理不是不行，不过如今您的博格拉部几乎占了整个索伦部落的三成，以额腾翼的威望还是欠缺一些，微臣的意思，让两位国丈之一出面打理，辅佐皇长子统领博格拉部”

“皇长子同时兼领北院大王，统领其它原部落”

“这之后，大汗的麾下有一直保持战斗力的原部落、博格拉部、汉牧户，任何一部想要单独做大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