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阿巴坎（四）杀了你，好吗？

附近，这里，一直到东边两百多里的地方如今都是杜尔伯特部落苏都奎的领地，而苏都奎的大帐所在，便是后世俄罗斯赫赫有名的新西伯利亚。

而新西伯利亚以南的广袤原，此时却叫准格尔部图尔的大儿子绰罗斯.车臣台吉占领着。

北风依然在呼啸，大地依旧是一片苍茫，在整个冬下过好几场大雪后，地面上的积雪已经厚达三尺以上，此时，无论是牧民还是俄罗斯，要出行的话，除了雪橇便是狗爬——只有份量较轻，四肢柔软的狗才能在雪地上快跑。

像尼堪那样利用空马硬趟出一条大路那是在迫不得已的况下才为之的。

叶铎三眼下都是寻常蒙古牧民的打扮，背着弓箭、包裹，挎着腰刀，划着雪橇，在大多数都猫在屋里过冬形下，没有会搭理他们。

他们这三的组合也很讲究，三都是学堂出身，自然都会讲汉话，叶铎还会讲索伦语、突厥语，一则是安加拉部落的，还会讲突厥语，一出自茂明安部，自然还会讲蒙古语。

此时从遥远的伏尔加河一直到本海的广袤地区，无非是这三种语言，而敢于来到西伯利亚的俄罗斯多半懂一些突厥语。

故此，这样的组合，足以应付任何突发况了。

对于习惯了温多苔原那常年在零下四十度左右寒冷的叶铎来说，零下一二十度的气温实在是轻松写意，与叶雷一样，他身材也很高大挺拔，但并不是壮硕的模样，而是悍的那种。

划了一会儿雪橇后，他脆将脑袋上的鹿皮帽子摘了下来，温多部的传统，男子都是披散发的，摘下帽子后，一乌黑油亮的长发在漫卷的北风中随意飘散，白皙的、尚没有胡须的、棱角分明的面孔上显露出一副与叶雷相比，剽悍中又不乏温和的神态。

这种温和，自然是三年的学堂生涯造成的。

这种温和，对于尼堪来说，究竟是福是祸？

很快就能证明了。

白茫茫的大地上，除了叶铎寥寥几，以及不时窜出来的野狗、野狼、野狐，几乎没有影，而此时，在阿西诺，却出现了两架爬犁！

当那副爬犁上坐着的三的装束与时下的原牧民完全不同，特别是其中一。

貂鼠帽子、鞣制得非常好看的熊皮大衣，一双皮靴乌黑油亮，多半是用水獭皮制成的，手上戴着厚厚的狐皮手套。

高高瘦瘦，面目不肖牧民，除了站在爬犁上架狗的，坐着的三位面目相似。

俄罗斯——叶铎还见到了那位戴着貂鼠皮帽子的瘦高汉子腰间明显着一支短铳，这样的打扮，除了已经鸟枪换炮的索伦，便只有此时的俄罗斯有了。

如此天寒地冻的，这些俄罗斯嘛去了？

难道是去跟西边的托木城？

（托木斯克位居鄂毕河的支流托米河上，原本就有某汗国留下来的旧城）

他们既然来到阿西诺附近，自然是准备从丘雷姆河最北面穿到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去，这样虽然有些绕路，不过终究是比直接经过阿钦所在的南丘雷姆河流域安全一些。

这里是苏都奎的牧场，俄罗斯出现在这里，叶铎一时不禁浮想联翩。

还有，自从苏都奎将牧场北移，并越过阿拉套山占据了一部分阿坎大原的地盘时，近在咫尺的托木城的俄罗斯似乎并没有驱赶的意思。

爬犁很快走远了，等他们消失不见时，叶铎掏出身上的铜哨猛地吹了起来，不多时，从天上飞下来一大鸟，原来是一只海东青，锋利的爪子紧紧抓在叶铎缝制了一块厚厚牛皮的肩膀上。

随着大鸟的降落，不多时，从四面八方过来了十余。

……

博雅尔科夫坐在爬犁上也是心有余悸。

刚才见到的那三虽然都穿着牧民的衣服，不过那身形、那姿势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军，他们身上虽然只有弓箭、腰刀，不过还有一个长长的包裹，鬼知道那里面还有什么！

前面不远处就要进两岸都是低矮的丘陵所在的北丘雷姆河河谷了，踏这条河谷，长约四百里的道路上，一连有俄罗斯的好几个过冬营地，前面几十里远的地方便有一个。

每一个过冬营地，多少会有一些哥萨克或击兵，抑或从俄罗斯过来的流汉、流放到此的匪徒、猎组成的“渔猎民”，这些与击兵（主要是由俄罗斯组成）、哥萨克（俄罗斯南部以游牧为主的、着斯拉夫语的大杂烩）、渔猎民组成了沙皇政府在西伯利亚的主要武装力量。

只要进那道河谷就好了，博雅尔科夫长吸了一气，让自己的内心稍稍保持了稳定。

“轰！！！”

怕什么来什么，刚进河谷地带，突然从一边的丛林里飞出来大片的黑乎乎的东西。

“奇卡！”

博雅尔科夫嘴里不禁冒出来一句俄罗斯惯用的粗话（与中文“”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