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鞑靼海峡

，最后长叹一声。

“大，不瞒您说，以前在毛大帅手下，虽然子艰苦，不过甚是快意，我等区区几千便敢出击沈阳，袭扰浑河一带，我等水师既是水兵，又是陆师，上了岸便是陆师”

“在毛大帅遇害前一年，我跟着曲大袭击镇江堡一带，不幸与曲大两双双受伤，我当时很快就被俘了，曲大却下落不明……”

“曲大？”

“哦，他是毛大帅手下一名游击将军，骁勇善战，号称三游击之一，叫曲承恩”

“曲承恩？”，尼堪脑海里略略有些印象。

在后世上军校时，孙秀荣写过一篇关于东江镇的论文，自然查阅了大量的资料，这曲承恩倒是有些印象，还是毛文龙在早期倚仗的几名将之一，可惜到后来便杳无踪影，也不知是战死了，还是投靠了建。

“呵呵”，兴许是想到了以前在东江镇毛大帅麾下叱咤风云的子，孙佳绩脸上竟隐隐浮现出了一抹光亮的神采，“大，当时年轻一辈，最有名的便是曲承恩、王承鸾、林茂春三位，号称三游击，对于袭扰敌后都是一把好手”

尼堪突然想到一事，这三位为何在历史上籍籍无名，浑没有孔有德等出名，若不是早死了或投敌了，便是有其它一些缘故。

“唉”，孙佳绩又是一阵叹息，“可惜这三位行军打仗倒是不差，可惜为处世便不如其他军将远矣”

“哦？这是为何？”

“这三位都是耿直之，在毛大帅刚开始大收义子、义孙之时，这三却没有第一时间表明心迹，于是……”

尼堪这下明白了，估计是因为这三没有及时表明心迹，后来逐渐被毛文龙冷落了，以至于在史册上籍籍无名。

“不过……”

尼堪赶紧竖起了耳朵。

“大，以前我跟着李永芳打朝鲜时，路过铁山，听说铁山附近的大山上有一来自辽东的汉在此地屯垦，为首的便是曲承恩，也不知晓是不是此”

尼堪心里一动，“佳绩，听说原本辽东有几百万丁，后来却没剩下多少，这么多都去哪里了？”

孙佳绩一听此言，眼睛里不仅浮现出泪花。

“大，明军无用，将沈阳、辽阳、抚顺、盖州、海州、开原、铁岭拱手让给了建，毛大帅还在的时候，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上述各地不断进行袭扰，身后自然有当地百姓的支持”

“后来老大怒之下便拿起了屠刀，屠刀之下整个辽东血流成河，老曾说过，凡是汉富户的一个也不可留，为何？他说啊，如今辽东的主子是他建州，汉怎能比他们还要富？于是便杀了取其财富”

“若是穷苦家，他又说，家里没几斗粮，要你有何用？于是还是一个杀字，那几年，整个辽东都是一片腥风血雨，我家里……”

这时孙佳绩已经哽咽起来，尼堪赶紧拿出一块手帕给他。

“除了我，全部被害”

“那你为何还呆在李永芳的营？”

“……”

看着孙佳绩陷了沉默，尼堪也估摸到了一些，多半是像他这样的实在太多，都像他一样苟且偷生，何况周边的建确实强悍无比，让他们生不出造反的心思。

尚可喜一家与家也是血海仇，最终还不是投降了。

半晌，孙佳绩又说道：“也有机灵的纷纷越过建的封锁去投奔毛大帅，在大帅遇害之时，在朝鲜、辽东附近岛屿上的汉恐怕不下百万”

“这些最终去了那里？”，尼堪一把抓住了孙佳绩的手，让孙佳绩也有些意外。

“大汗，大部分在朝鲜，以前跟着阿敏打朝鲜时便听说在靠近皮岛的定州、宣川、铁山三郡有大量的汉，不过在建南下时将在沿海平原上的一部分都掳了回去……”

“啊？”

尼堪一听大惊，不过孙佳绩接下来的话终于让他舒了一气。

“不过能在平地上的汉终究是少数，后来听说大部分汉都在平安道附近的大山上，当时阿敏急着攻打朝鲜王京，便没有在平安道过多停留，后来北返时又掳掠了大量的朝鲜丁，一时便忘了平安道的汉”

尼堪此时将双手抽了回来，一颗心早已飞到了朝鲜，孙佳绩接下来又说了一大堆，不过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