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龙江（下）

落，每一部也就是一二十户，不过加起来也不少，有一些原本也住在江边，自从昆都伦汗出现后，至少有一半的都搬到丛林里去了”

在瑚图礼的心中，住在江边的自然是“开化”，住在山老林里的肯定是“野”了，不过在满清贵族眼里，像他们这样的依旧是“野”。

“大概有多少？”，尼堪眼睛一亮。

“大汗，老儿以前是伯力附近的，那里南北各有一处窝集，北面是齐木里窝集，南边是和啰窝集，再往下游走则分别是库鲁窝集、明噶里窝集，诸民北面是格楞窝集，南面是庄蔼窝集，都是密密匝匝的丛林”

“每一处窝集都有不少丁”，瑚图礼悠悠地说到，“从伯力一直到海，加起来恐怕也不下两千户，若是算上海边的，则不下三千户”

尼堪点点，所谓窝集，原本是丛林的意思，不过此时在真语里已经演化成“住在丛林里的”。

窝集，也叫勿吉，乃黑水靺鞨的后裔。

三千户，看似很多，不过却散布在黑龙江下游近五十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土地上，想要快速将这些聚拢完全没有可能。

不过，通过互市，将他们徐徐吸引到河边、海边某处定居还是有可能的，但那需要大量的时间。

尼堪在诸民留下了五十，让他们在瑚图礼的部族搬迁完毕后，对诸民城寨进行修葺，为将来正式的城池建设奠定基础。

见尼堪他们要继续向下游行驶，瑚图礼让自己的长孙苏纳（真语，牵狗的绳子）带着九名十八岁左右的小子跟着尼堪去了，苏纳最远到过库页岛，做向导再也合适不过，何况尼堪见瑚图礼主动将送上来，便吩咐孙传宇拿出十套常备军的军服让他们装扮起来。

后来见到这十个个身穿棉布衣服，戴着大帽，背着有着铁质箭的弓箭，挎着横刀，诸民村的其他顿时羡慕的不得了。

“大汗，黑龙江的江附近还有一处村落，以前也是大明的卫所，叫庙屯，丁不多，也有百十户，都是在海边打渔、打海兽之，与本村也有一些亲戚关系，其哈拉达是苏纳的姨丈，由苏纳跟着，应该不会起冲突”

“库页岛上丁不多，全部加起来恐怕也就千余户，最大一个部落是长毛部，此部落无论男老少，脸上都生着长毛，另外还有一些着我们这样语言的库亚拉、费雅咯、鄂伦春、黑斤”

“老儿十多年前去过那地方，此地的南部有倭的集市，岛上之用皮毛等物向倭换布匹、食盐等物，大汗若是要去那里，建议先从北边做起”

尼堪点点，这长毛部落，也就是后世本嘴里的“虾夷”或者“苦夷”，也是库页岛名字的由来，此类体毛发旺盛，传到黑龙江流域便成了“长毛部落”，传到大明则成了“长毛国”。

山海经，镜花缘，也不是没有来由的。

几后，船队来到奇集湖的所在，一处黑龙江向东泛滥形成的大湖，此处离东边的大海只有三十多里，大海的边上便是后世俄罗斯的德卡斯特里港。

从这里抵达鞑靼海峡要比直接沿着黑龙江出海路途要近上千里，尼堪自然也安排下去细细细细探查，并让查克丹详细记录下来。

抵达特林屯，也就是前儿都司衙门所在之地，尼堪向当地的民众出示了自己被任命为“宁北将军、儿都司都指挥使”的文书，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卷帛书、一方铜印竟在附近造成了轩然大波。

大明的寺庙、佛塔等物理印记在附近几乎消失殆尽，不过在当地心中，这些杂丛生的遗迹仍旧是他们心中“神圣的地方”，见到尼堪也惊若天，不消苏纳出面，庙屯的哈拉达便主动赶过来拜见。

尼堪如法炮制，将此地和庙屯都买了下来——这里不远处便是黑龙江的出海了，必须得有一个港。

“记录下来，沿途凡是有明国寺庙、佛塔、衙门遗迹的，择重要的地方一一修复，除了伯力、诸民之外，还要在庙屯北面修建城池，嗯，就叫庙街吧”

“齐集湖到对面大海之间最窄处只有三十里，回让孙老道的工部过来探查一番，争取修建一条道路直达大海”

在出海之前，尼堪对拿着纸笔的查克丹说道，此时的庙屯在黑龙江的南岸，尼堪却想在条件更好的北岸修建城池港。

如此一来，从雅克萨开始，沿途经过黑城、伯力、诸民、庙街，大约每五百到一千里就有一座城池，中间还有若当地的土寨子码，从石勒喀河的墨尔迪勒城出发，他阿斯兰大汗的船队将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