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别尔非列夫，我们又见面了

船只越过真正的“北山”时，尼堪的双眼不禁瞪大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那是真正的高山，比尼堪在赤塔、恰克图附近见到的所谓“高山”都高出许多，估计至少有两千多米的海拔。

温多河在山间蜿蜒穿行了约莫五十里后，眼前突然一亮。

大片的平地出现在眼前！

灌木丛、青苔、野花，出没其间的羊群、鹿群，以及倏地飞驰而过的貂儿，纵横错的河汊，不断涌现的池塘，突然飞起的不知名的鸟儿，以及远处一些不断起的泉水，让尼堪恍如隔世。

空气中弥漫着莫名的味道，有在湿地里泡着的腐烂树木的味道，也有鸟群粪便的味道，还有一隐隐约约的硫磺的味道，不一而足。

温多河抵达此处后又分成了三四，另外同叶雷的驻地一样，从东边流来了提亚河，从西边涌来了康达河，更加剧了此地湿润的状况。

一声黑熊的吼声，远处高山上的积雪，天空中盘旋的秃鹰，让尼堪又有些明白了此地的凶险。

在提亚河汇温多河的一块高地上，密布着一些希愣柱，见到有坐船从上游过来，希愣柱里的出来了。

随着尼堪的船只靠岸，一个约莫六十多岁的老战战兢兢地靠近叶雷，他身上披着一件鹿皮，露出了里面瘦骨嶙峋的、黑黝黝的身体，没有戴帽子，灰白色的长发在后面编了一个大辫子。

“大汗”，老不认识尼堪，不过叶雷他却是见过，赶紧来到叶雷面前俯身行礼。

他的族也没有逃跑，尼堪仔细一看，除了这处高地，周边全是不可测的湿地，他们自己要出去也只能依靠桦皮船。

“老，大鼻子过来没有？”

叶雷却是一点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问道。

“回禀大汗，还没有，他们一般是在第一场大雪来临前过来，按照时间应该还有十来”

十来，也还是八月份，这北地八月份竟然就有大雪了，可见当地看似湿润，不过一旦冬季来临，也是苦寒无比的。

按照叶雷的说法，从这里开始一直到勒拿河流域，没有封冻的子加起来也就三四个月，大部分时间都是白雪皑皑，一片银装素裹。

叶雷正要向那老介绍尼堪，却被尼堪拦住了。

他将手一挥，手下的拿出来二十铁锅、二十把小刀，一袋约莫三十斤重的食盐。

“老丈，这是给你的”

老摸着那些铁器和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都是我的？”

尼堪笑道：“自然是的”

与那老的对话中已经知晓他们应该是艾文基了，后世传说中西伯利亚无数条“艾文基古道”便是这些开辟出来的，他们能开辟道路，多半是受到了南边的同族以及蒙古的驱赶，不得已才避往更加苦寒的北边，没想到还是被叶雷以及俄罗斯找到了。

沼泽地总面积估计有几千平方公里，俄罗斯尚未抵达——或许在尼堪的威胁之下不敢过来了，由于他们即使要过来也是沿着温多河南下，尼堪便让牧仁带着一百龙骑兵、哈尔哈图带着两门小炮和叶雷的一起在下游约莫二十里处，也就是分叉的温多河重新汇集的地方设置了一处木寨。

木寨就设置在温多河的南岸，北岸是一望无际的沼泽地，只有南岸沿岸有道路可以上岸抵达艾文基的驻地，或者直接将船只划到那里。

木寨设置在几棵大树后面，加上哈尔哈图找来了一些树枝将屋顶覆盖着，远远望去，不注意的话可能还发现不了这处木寨。

尼堪带着阿林阿等三十则在艾文基的指点下在沼泽地里捕貂，在湿地里捕貂的方法主要是设置陷阱，由于汉商对貂皮的要求很是苛刻，用弓箭等武器击杀的话可能会损伤了皮子，故此包括南边的索伦在内都是用陷阱捕杀。

在沼泽地里追击紫貂完全不可行，紫貂身子轻，可轻易地踏着沼泽里突起的木、树皮、苔藓飞驰而过，狗都不大可能跟着追下去，更不用说了。

几下来，尼堪他们便捉了十几只紫貂，有一些还是活的，尼堪准备将他们带回去养着。

这一，眼见得离大鼻子们过来的子越来越近，尼堪放弃了捕貂，带着阿林阿三十全部住到了木寨那里。

就在尼堪他们严阵以待的时候，在他们北边约莫两百里的地方，另一处沼泽地所在，一大队哥萨克装满了貂皮准备返回去了。

或许是受到尼堪的恐吓之后他们加强了戒备，这一次他们竟然来了一百，坐着十艘哥萨克特有的两上翘的小船过来了，这可是叶尼塞斯克一半的马！

他们从温多河汇勒拿河的地方进温多河，一路南下，或强迫，或用小刀、食盐等物件儿换，或按照去年与当地的领达成的纳贡协议收取，等抵达北面这个沼泽地时已经装满了十艘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