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风雪古道（上）

阵冰冷，抬看向天空，只见漫天的雪花已经铺天盖地而来。

风雪古道上，几千的队伍根本走不快，老、小孩都坐在驯鹿、狗拉的爬犁上，为惜马力，大们也没骑马，都步行着跟在爬犁后面，尼堪也牵着自己的马匹跟在大队中间，看着蜿蜒几里的队伍，他心里也有些不忍。

像这种天气进行举族大迁徙，还是向丛林处迁徙，达到目的地后，驯鹿至少会损失一半，老弱丁也会冻死不少，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都是他尼堪惹来的。

不过像萨哈连、乌力吉、佳珲等好像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言语里对他这个才十五岁的哈拉达还颇有些敬畏，这无非是被自己区区十余骑便敢挑战车根三百骑的“壮举”所打动，不负“索伦骁勇冠绝林中”名号而已。

不过如今五部也没个领，一旦遇敌如何统筹倒是一个大问题，以往阿吉在时自然以他为首，不过如今的尼堪年幼，让几个老子听从他的安排，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而实力最强的乌力吉却是“别部”的。

萨哈连、乌力吉等没说，尼堪也不打算提起，估计这事儿大家心里都有数，不过是都不想提出来而已。

在风雪古道上艰难跋涉了三天后终于来到了乌尔杜佳河汇尼布楚河的地方，以前阿林阿的部落驻地，不过当五部抵达时已经有大队马在那里了。

尼堪骑着马赶到队伍的前，前开路的是玛尔吉部落的佳珲父子，佳珲是鹰的意思，而他的儿子谢博勒却是鹞子的意思，大队虽然没有正经领的，不过以一向机警的玛尔吉部开路却也是很好的安排。

尼堪抵达时，只见佳珲正带着几十手持各式武器与对面的对峙。

见到尼堪来了，佳珲点了点就没有再说话，不过他的儿子谢博勒眼睛却有些恨意，尼堪自然晓得那恨意的来源。

谢博勒今年十八岁，尚未娶妻，不过一直对哈尔额敦垂涎三尺，而尼布楚大原上的索伦都知道哈尔额敦对尼堪有独钟。

大敌当前，尼堪不想在这些小事上纠缠，仔细打量着对面的大队马。

前面的马比佳珲的队伍多出不少，约莫几百，装束也差不多，手里的武器也多是弓箭、木等，不过面上都戴着一副面具，面具画着鬼怪的图案，看起来十分狰狞。

“温多！”

尼堪一见不禁倒吸了一冷气，在贝加尔湖附近，南部、东南部被使马的索伦以及布里亚特蒙古占了，东北温多河一带的苔原上却居住着最大的北山野部落，这支部落只有少数战马，主要靠驯鹿、狗出行。

面具队伍当中有一身材特别高大，穿的也不是普通的鹿皮袍子，而是一张黑色的熊皮，面具也是红、黑二色，手里拿着的是一柄长刀，在一众猎弓、木群里煞是耀眼，那听到尼堪的惊呼先是一愣，接着便取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面色白皙，棱角分明，约莫二十多岁的年轻面孔，右耳带着一只大大的铁环。

那上前走了几步，这下尼堪看清楚了，那长得非常剽悍，在熊皮衣服、帽子的包裹下就像是一只随时择而噬的野兽。

“哈哈哈”，那仰天大笑，“对面的，识相的将驯鹿、马匹、铁器留下一半，然后你等自可从容离开”

这时萨哈连、乌力吉、达春、墨尔根也过来了，他们见到对面那也是大吃一惊。

“尼堪，那就是北山野的大酋叶雷啊”

萨哈连拉着尼堪说道，脸上也是笼罩着浓浓的忧色，乌力吉、达春等也相差仿佛，虽然双方的数差不多，不过他们是去赤塔避祸的，根本不想在此地与北山野大战一场。

何况在北山野中，叶雷的兵力最强，后世满清征服额尔古纳河一带，其它的部落都是迎风而降，就是这个叶雷死活也不投降，跟满清了好几战才被俘。

见到众都是一脸忧愁的模样，尼堪面色变了几变，最后他学着叶雷“哈哈”几声大笑，接着便走了出去，直接走到那叶雷的面前。

叶雷的身高在后世来看只怕有一米八十，而尼堪只有一米七十，且面色稚、尚未长成，叶雷双手抱着自己的长刀一动也没动，冷冷地看着他。

“当面可是叶雷大汗？”

千穿万穿马不穿，尼堪一声“大汗”让那一脸满满的不屑略有些变化。

“兀那小子，哪个部落的？”

“回禀大汗，在下是乌扎部新任的哈拉达尼堪”

“尼堪？”，叶雷心中响起一个名字，去乌扎部与尼堪易他这位大汗自然没有亲自去，而是让手下去的，也只易过一次，换来了十把长刀，来易的只说自己是北边的，当时尼堪也没在意。

不等叶雷回复，尼堪继续说道：“大汗，看你们这个架势，温多河一带是遭了大雪灾了？”

贝加尔湖以东的苔原不下几万平方公里，若不是遭了罕见的雪灾，叶雷是不会带着族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