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咱俩聊聊

话不多，喜欢静思，自己个忙自己个的事。

看不出什么棱角，也没有什么锋芒，用一个词来说的话，应该是，平庸。

可熊嵘亲眼见过司马桃树杀，那完全不是一个小孩子，镇定从容，杀伐决断，那身上散发的凌气势，仿佛与生俱来。

像一只低行走间的龙雏，抬风云变。

返回自己的小院后，司马桃树直接去了密室，而后一个土遁进了乎乎的大地中，对，就是地里面，他闭着眼睛，盘腿而坐，像是镶嵌在土地中的一尊雕像，无声无息。

其实不然，司马桃树这是在练拳，同时也是借助大地的挤压之力锤炼体魄。

大体天下拳法，无非是拳架，拳桩，拳势，拳意，但都是一拳拳打出来，看得见，然而敕令山的九叠嶂，这名震天下的拳法，世只知道九叠嶂对于拳架，拳势，拳桩毫不讲究，只在乎一个意思，至于具体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司马桃树虽然有时也走些拳桩拳架的路子，但是，那可不是九叠嶂的真意。

九叠嶂的真意，在于内练，也叫做“神练”，在体小天地三百六十五处窍中，起拳。

一拳起落，便是三百六十五拳风声，此时，司马桃树窍之中，处处皆有模糊映像，那是一个个小小的虚影在练拳，好比三百六十五个司马桃树，辗转腾挪，震窍。

常理来说，司马桃树这个九岁的小孩子，神魂还不足以起拳三百六十五窍，能起拳一百窍，就是很不错了。

而之所以能有三百六十五处窍皆起拳的煌煌气象，就得益于雷花米的神魂滋养，再就是，司马桃树那一子迥胜于常的先天火锤炼出的坚韧体魄。

即便如此，司马桃树也只能十一练，练拳之后，就是慢慢滋养窍，消化拳意，少一都不可，一个盲目，可能就会损伤窍，伤及根本。

如是练拳两个时辰后，司马桃树便返回密室，在密室中煮了一锅粥，当然每一粒稻米都是灵稻，很是滋养身体，此时已然是夜时分，司马桃树吃完粥后，便回房间那张大床上，睡了两个时辰。

醒来后，刚刚天明。

司马桃树洗过脸，随后就去了蒙武的院子，昨天傍晚，蒙武接过司马桃树的那枚银抱子后，没多久就急急出了园子，去给司马桃树买鸟了。

果然，司马桃树还没走到蒙武的院子，就听到了蒺藜鸟那沙哑的鸣叫，蒙武看上去有些神不济，他站在院子里，看到司马桃树后，连忙迎了过来。

这个一身长袍的年轻有点愁眉苦脸，小声埋怨道：“桃树，你是不知道这鸟叫起来，多难听，我可是一夜都没睡好，现在咋办啊？”

其实，他想问一问司马桃树买这么多蒺藜鸟什么，一个院子里都是鸟笼，差不多一百多对蒺藜鸟。

不过，这个子跳脱的年轻，并不蠢，不然也做不了军机郎，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哪怕他和司马桃树再好，有些事也不应该问。

司马桃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到一个个鸟笼前，伸手一招，一个个收进了本命岛。

看得蒙武一愣一愣。

灯笼窍，这玩意，他不是不知道，但是灯笼窍大小不就是和一座茅屋差不多，放得下这么多的鸟，还有，灯笼窍可放不了活物。

司马桃树看着目瞪呆的蒙武，附在这个年轻耳边，说了一个秘密，“我的灯笼窍，比较大，而且能放活物。”

蒙武只是点，如小啄米。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又见识了一件。

他似乎有些迟钝，悄声而坚定道：“放心，桃树，我谁也不会说的！”

司马桃树笑了笑，他信得过蒙武，不然也不会在蒙武面前，收起这一个个鸟笼，关于他的秘密，蒙武不会说，王鲫也不会，傅菊大将军同样不会。

司马桃树忽然有些饿了，他想去吃小笼包，他问蒙武要不要去，蒙武摇摇，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愕中缓过神。

司马桃树便自己离去，走出花黄园子后，去了那家城门附近的摊子，要了两屉小笼包，一碗糊糊汤。

老还是照常，坐在扎凳上，抽着旱烟，脸上挂着笑，和司马桃树聊这聊那。

回来的路上，司马桃树遇到了一个，他有些没想到，是那位怀先生，好像特意在等他，怀先生竟然坐在屋顶上，还是那温和的笑容。

怀先生看向地面的司马桃树，笑道：“咱俩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