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独有的权利

以后就麻烦了。

“再说，你这么胖，学校的事不就不告诉我了吗？以前的学校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什么可说的。”

“话又说回来，完全不是，考试啦，朋友啦。”

“这不是我独有的，上了高中，这是理所当然的。”

高中生主动把在学校发生的事，告诉母亲的况很少见。

“宋满以前总是很高兴地告诉我，球被表扬啦，球技变好啦，我每天都很期待听她这样说。”

“以前是小学的时候吧？现在是高中生，已经是大了。”

说是小学生，宋满想也不过是低年级。三四年之类的。

“哎呀，没有的事。对我来说，宋满永远都是孩子，是我最重要的孩子。”

母亲今天比平时说得多。看来身体状况相当稳定。表也很平静。

“所以啊，宋满，你没必要忍耐什么。”

老妈每次去病房都会重复这句话。就像咒语一样。

也许是母亲具备了察言观语的能力，直到现在，她都早早地发现了宋满的细微变化。离开球的时候，高中不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还有这次决定搬家的时候，都是如此。

“我都说过好几次了，我根本没在忍耐。”

每次宋满都含糊其辞。而且，后面的话语每次都是固定的。“可是，宋满。”宋满一边想着这已经是第几次听到了，一边侧耳倾听。

“我能理解你比任何都担心妈妈的心，所以你一有时间就会来医院。”

这句话重复得耳朵都快长出章鱼了。老妈是这么想的。

宋满只是后悔自己的过去，被罪恶感折磨着，为什么当时没能意识到，从那时起，她的心就像被撕开了一样痛。

宋满心中的忏悔之不断膨胀。

“你在说什么，我是替爸爸说话。”

所以宋满又含糊其辞了。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高中生，能潇洒地毫不害羞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呢？

高中生还很幼稚。想到什么就咽到肚子里，说出来的话全都是谎言。

十七岁像大又像小孩。

“你一胖，马上就会撒这种浅显易懂的谎。”

“我没骗你。”

“宋满，说谎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出来，眉毛一眨一眨的，从小就这样。”

脸上浮现出安抚孩子般的温柔笑容。

啊，原来是这样啊。所以老妈总是能看穿我的真心吗？能分辨真假吗？

“妈，你太狡猾了！”

“这不是狡诈，这是母亲独有的特权。”

像个淘气的孩子一样笑了。完全不像个病。

“所以我妈妈才发现宋满现在在说谎，是为了不让妈妈担心。”

全都露馅了。笑容、语言、想法，全部。一切。我不会对老妈说谎。

“宋满很温柔。看到你这么担心，妈妈很高兴。但是，很少看到你发自内心地笑，有点寂寞。”

脸上浮现出既高兴又悲伤的复杂织的表。

看到她的表，胸的风孔里有一凉意消失了。

如果自己能早点发现老妈的异常，老妈不就得救了吗？妈妈不就不痛苦了吗？如果我能注意到，妈妈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也有好几次，宋满几乎被内心处涌起的所有感压垮了。每次她都责怪自己。

但是，一切都没有改变。

“妈，我真的没有在忍耐，我在以自己的方式享受高中生活。”

为了不让老妈担心。

为了不再增加负担。

——笑。即使勉强也要笑。

无论多么痛苦、多么痛苦，无论被现实压得想要逃避，只要一笑就会有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即使下雨也会停的。停了之后会出现彩虹。

——明天一定是晴天。

“所以，妈妈你什么都别担心，好好过吧。”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老妈感到不安。

国崎她们每天都劝自己去摄影部。每次宋满都在逃避，休息时间都被消磨掉了，更别说午休了。偶然一次，宋满爬上消防楼梯，发现屋顶的门开着。知道这件事的她，午休时间就在那里度过。

但是，今天那里来了客。

“啊，在！”

是国崎和羽田。又来了，想到这里，宋满叹了气，抱着。

“求你了！”

双手合十。这样的对话已经是第几次了？

“不可能。”

“那里想办法！”

“不行。”

不管拒绝多少次，国崎都没有放弃。她似乎很不死心。

“拜托了，宋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