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厚脸皮

夫，两个半点不敢怠慢的朝梅香小筑跑。

梅香小筑中。

杜凝霞蜷缩着身子在床边缩着，看着二夫在屋内大骂大砸。汝窑的白瓷瓶被大力的摔在地上，溅起的碎瓷片在屋内飞，飞过杜凝霞的衣袖，杜凝霞梅染色的衣袖上便散开一抹鲜红。

二夫将架子上的瓶瓶盏盏摔尽，蜷缩成一团以手护的杜凝霞胳膊上腿上也布满了血痕。

待二夫打够了，气撒完了。理智渐渐回笼。

二夫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看见床边浑身是血的杜凝霞，二夫终于想起自己刚才打的是自己的宝贝儿，一时也跪倒在杜凝霞身旁，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抱住了杜凝霞，一面喊“我的儿”，一面嚎啕大哭起来。

杜凝霞这才敢抽噎出声。

谢老夫二这才敢进来，一来便看见这愁云惨淡的一幕，忍不住在心中嘀咕：

刚又是骂又是打，打完了打够了倒是心疼了，打的时候怎么不心疼呢？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亏你也下得去手。

谢老夫想着，想上前安慰两句，偏二夫和杜凝霞都哭的神，她也不知从何安慰。

才一踏步，脚底下就踩到硬邦邦的——银锭子。

谢老夫还好，一面叹息着一面小心翼翼的去安抚杜凝霞和二夫。

而谢夫心念一动，见二夫身侧也滚落了一个银灿灿的银锭子，便趁机蹲在二夫身旁，将这银锭子塞到自己的袖中。然后才劝说：

“好好的，怎么哭上了。快别哭了，这大晚上的这样哭可不吉利。何况你有这疯病，我们知道你不想伤霞儿的。”

说着，便拿帕子为二夫拭泪。又好声好气的劝解了一阵，二夫才渐渐止住啼哭。

谢老夫见此，也松了气，只将杜凝霞搂在怀中，地上说道：

“霞乖乖不怕了。”

杜凝霞被老抱着，鼻间瞬间被香灰檀味溢满。

是了，谢老夫信佛，秋梅斋的小隔间被她改成小佛堂，在里面拜佛念佛，那里会没有香灰味儿。

杜凝霞以往很讨厌这种味道，但此时只觉心中大安，扎在谢老夫怀中又是一阵痛哭。

二夫的身体一僵，却又听谢夫说：“不是说霞儿要参加为皇子选妃的宫宴吗？听说霞儿要穿戴的衣裳等物大房都送来了，这是好事，你们怎么反倒哭起来了。”

二夫抿抿嘴，无言以对。

谢夫便接着说：“听说宫宴也快了。霞儿想在宫宴上一鸣惊，如今更该好好准备着。你也是，你不助着自己儿，怎能打她。”

二夫羞愧的低下。

她那里想打霞儿。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也不想打霞儿的，我不想打霞儿的，我只有霞儿这一个儿，我……”二夫说着又急了起来。

谢夫赶忙拽住她的手，冷呵道：“冷静！”

二夫一愣，知道自己差点又失控，腿一软便瘫倒在地上。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以前还好，我现在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我……”二夫说着便起来要走。

谢夫赶忙拦住她，却听二夫说：“让我走。我留在这里只会伤了霞儿。让我走。”

谢夫想让去倒杯凉茶，一回才发现丫鬟们都跑没影了，便知道这是下见她们落魄，便不肯伺候。

谢夫只好命二夫坐下，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给二夫喂下，才说：“你走了霞儿怎么办？这里的可不捧霞儿，咱们年纪大了一张脸舍就舍了，难道你要霞儿去不要脸皮的和大房争？大房的杜凝云虽然好儿，剩下的那个是好相与的，还不把霞儿磋磨死。”谢夫说着便拉住二夫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你只管厚着脸皮住在霞儿这里，反正你在这里大房肯定要送你的饭菜。”

“若是不送？”

谢夫一脸淡定，眼中却带着几分市侩和痞气，说：“不送你和霞儿去大房吃饭不就完了。就算李氏敢撵你们，杜凝云是小辈能撵你们么？只要咱们脸皮厚着些，她们那些个要脸的都要怕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