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法音寺之灾（五）无聊的针锋

慕家的二姑娘与四姑娘不对付，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听得慕静漪说了这话，姑娘们往柳亦舒那处瞧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低吃茶。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茶汤的氤氲在窗吹进的风里打着旋儿，拂在面上，舒展了毛孔，有细细的微痒之感。

繁漪眉目清敛，淡笑如月色悠然，却并未说话。

柳明溪是柳家二爷的儿，与柳亦舒感要好，听了那一声“大商”便是沉了沉脸色。

妩媚的凤眸斜了慕静漪一记，扬了扬唇角，淡淡道：“往祖上挖三代，谁家不与商字沾了边儿。银子谁都，否则做什么都穿戴致，吃食细致呢？”

顿了顿，看向繁漪，神色便温和了许多，亲近道：“四妹妹的阿娘与楚大听说还是双生胎，感自是亲厚的。四妹妹又是楚家唯一的外孙，自然是得宠了，什么好东西享用不得呢！”

她一说完，便有姑娘应和：“明溪说的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么！”

天地间已经覆了一层薄薄的积雪，白茫茫的一片，花树的妍影儿映着雪光落在繁漪的面上，便是一月淡霜浓的渺渺，轻叹道：“不过是楚家舅舅和舅母怜我自幼丧母罢了。”

柳明溪拉着她的手拍了拍，笑意如九月金澄澄的光，推心置腹道：“你这小模样就是讨喜，你家夫也疼你，这便是你的福气，好好揣着，自有你的前程。”

慕静漪不明白柳家的姑娘怎么就怼起她来了，瞧见众的眼前都睇向柳亦舒的方向，笑意僵在嘴边儿了。

忽然想起柳亦舒的生母虽是定国公的长，却是庶出的，柳亦舒嫡亲的外家也是商户，还是皇商赵家，说起来与楚家还多有生意往来。

她讽刺慕繁漪身上流着商户的血，便是把柳亦舒的母亲也一并讽刺了。

柳亦舒细细嗅了嗅茶水的清香，低的动作牵动了她鬓边的一撮银色流苏如瀑垂下，沙沙泠泠的细碎有声，有一抹薄薄的微亮，莹然浅笑的与繁漪道：“各有各的缘法。贵不贵重的，在心不在皮囊。”

这样的宽慰听在耳中是和风煦煦，繁漪点浅笑：“是，我明白，多谢两位姐姐开解。”

众姑娘瞧着亦舒神色清浅含笑，不怒不愤，自有一派高雅贵气，那是自小在滔天的权势富贵中浸出来的清傲与从容。

再看那慕繁漪，亦是风轻云淡，对于庶姐的挑衅不过一笑而已，倒也颇有沉着淡然的大气之意。

当年赵家进了高门为妾，所生子一个嫁了高官、一个娶了贵，如今哪怕姨娘之身也为子所孝顺敬重，自有一番不灭的荣光。

如今楚氏的嫡亲兄长好歹已经是正四品的官身，比之当年的赵家已经高出一截身份。繁漪好歹还是记在正房名下的嫡出姑娘，难说将来也能有一番大前程了！

柳明溪明亮的眼儿若有似无的扫过慕静漪的脸，意味长的一笑：“也是，总比有些的出生简直提不上嘴了。”

慕静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正欲辩白，却叫张棉音打断，她笑着打了圆场道：“听说楚家妹妹与洪大公子的婚事定下了，四妹妹，你可知道楚妹妹的好子定在了几时？”

繁漪一笑，轻妍幽幽：“定了来年六月初八，待五月姐姐及笄便行礼完婚。”

于是话题又围绕了各家姑娘的亲事开始闲聊八卦。

天色已经全黑，外廊下的纸灯笼在风雪中漱漱摇曳，蕴漾了昏黄的光影，落在的眼底生出一无奈的惆怅和不安。沁凉的风徐徐灌，拂动姑娘们鬓边的流苏，是一阵半夜雨霖铃的空茫。

回了屋子，慕静漪愤愤不已可又不想在柳家面前再丢了气度和脸面，便是硬生生的忍着，脱了衣裳便先钻进了床内测，咬着牙要笑不笑道：“我晚上是要喝水的，妹妹可别嫌我吵。”

晴荷忙道：“婢就守在倒月门外，姑娘们有什么吩咐喊一声就行。”

繁漪宽了外袍在外侧躺下，想来今夜慕静漪是不会叫她好睡的，也是猜着姚氏今夜也会有动作，省的半夜若是闹起来穿着个中衣出去，不成体统也有碍名声。

慕静漪躺下后果然没个消停，一会儿嫌冷的拽她被子，一会儿渴了要吃水。

繁漪只管躺在床沿的位置由着她们主仆闹腾去。

可家哪有那么意消停的，第三杯水的时候吃个一小就不吃了，递出去的时候又“不小心”洒在她的被子上，繁漪也不跟她废话，起身拿了慕静漪的衣裳去擦被子。

慕静漪哪里能忍得下。

繁漪就把整个茶壶里的水往她上倒，茶壶随手往晴荷怀里一丢，拍了拍手又躺了回去，气定神闲道：“你喊吧，把柳家的也喊醒了，叫她们都来看看你这德。二姐姐可想清楚了，张家三公子就在对面的穗菊院住着，闹大了，我倒是无所谓和你们同归于尽。”

温水顺着青丝灌进了衣领，湿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