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伤痕

姚氏微微一倾身，神色谦卑而孝顺，颔首道：“母亲言重了，都是儿媳的本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只是……”老夫微微一笑道：“听说那陈家的姑娘每回来，不是把热茶泼到遥遥身上，就是不小心那树枝刮了遥遥的手背。上回遥遥落水好像那陈家姑娘也在场，倒也是巧的很。”

眼神又淡淡从慕静漪的身上掠过，“这样的姑娘哪怕是侯府出身，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

姚氏柔顺应道：“是，儿媳知道了。”顿了顿，面上有着浓浓的内疚之意，“也怪我这几疏忽了，竟不知繁漪如何受了伤。”

慕孤松沉然无波的眼神落在繁漪的手臂上，眉间似有微微一凝，询问的声音依然严肃，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温和：“手上还好么？”

屋外的庭院里月华清澈，落在翠然的柏树上，便似萧萧郎君的风姿卓然。

繁漪收回目光，淡笑回避了淤伤之事：“不打紧，夫已经送了膏子过来，三五里也便也好了。”

慕孤松看了她半晌，见他不远多说，便也不再多问，点了点，与姚氏道：“孩子们的事夫多费心。”

姚氏温柔含笑，目光含蓄而热切的望着丈夫，细风悠悠的掠动烛火摇曳，平凡的面孔落在昏黄的光线里，点燃了眉心一点红痣，平添了几分成熟韵致的妩媚。

她柔缓道：“是，老爷放心，妾身会照顾好孩子们的。”

慕孤松起了身朝老夫一揖：“母亲早些歇息，儿子先回书房了。”

老夫点叮嘱道：“如今天气凉了下来，穿衣要当心。”又看了看孙子们，“你们也一样，不要再贪嘴吃生冷的东西，读书重要也不能不注意休息。来年三月就要府试，但也不要将自己的太紧，知道吗？”

慕孤松和郎君们自是恭敬应“是”。

听到今这样的好子里丈夫还是要住到前院去，姚氏期期的眸光有一瞬的黯然，只嘴角依然弯着正妻得体的弧度：“那妾身安排李姨娘过来伺候吧？”

李氏，慕静漪的生母。

慕孤松脚步未做停留，只留了一声淡淡的“不必”便出了门去。

看着丈夫的身影消失在如水的月色里，姚氏默了默，扫过时繁漪目光顿了顿，似乎想透过她看往另一个遥远的存在，平静的眼神处有抑制不住的怨毒。

老夫似乎有些累，叫了散，扶着福妈妈的手进了次间，却忽然住了脚步，把繁漪留下了。

慕静漪心莫名突了突，抬眼看向繁漪时见她那沉幽眼底的一抹冷时，幽凉的夜里竟生生出一身躁动不安的汗来。

姚氏淡淡看了繁漪一眼，眼底是的笃定。

老夫牵着她在次间临窗的罗汉床上坐下，撸开了衣袖瞧见烫红的皮肤上还有数道紫青化黄的痕迹，顿时惊的双目微突，哑声问道：“怎么回事？”

繁漪把衣袖拉了下去，垂眸之下勉力弯了个弧度，轻道：“没什么，脚下不稳不小心磕的。”

白纱窗里投进琉璃灯盏微微摇曳的淡漠痕迹，老夫拧眉道：“磕的？你当祖母老眼昏花了，是磕的还是被捏的都分不清了么？”

转看向隔扇外，“遥遥身边伺候的呢？进来！”

晴云踩着紧张的小碎步进来，在老夫面前跪下，一副胆小谨慎的模样。

瞧着繁漪贴身伺候的大丫鬟竟是如此畏缩，老夫心中不愉，皱眉道：“你主子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晴云看了繁漪一眼，缩了缩脖子：“婢、婢不知道。”

裙踞柔顺的从膝垂下，在鞋边处曲成优雅的弧度，老夫面上一沉连说了几声“好”，用力一拍罗汉床上的小几，裙踞便跟着颤了颤，“打量着我病着，都当我死了！拖出去给我打！”

繁漪忙站起来求，眉间微蹙便是一副隐忍而无奈的神色，哀求道：“祖母饶了她吧，她一个小丫也不知道什么的。”

一旁的大丫鬟东英拉着晴云，动作间余光见她的胳膊上也全是被捏过的痕迹，撸开袖子一看，胳膊上也是好几个错的痕迹，泛着片片雾黄，可见下手之狠，定是当时就显了乌青的。

老夫挥手让东英下去，又拉了繁漪坐下，沉了片刻，指了晴云道：“谁打的你？”

晴云用力咬着唇，留下的痕迹，不语。

闵妈妈低声道：“老夫问话你说便是。姑娘叫打了，你做婢的护不住，难道还要包庇么？”

晴云慌张的摇，“没有没有！”

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老夫，但见繁漪摇便又垂了首。

她身上的一等浅紫色丫鬟服饰上绣着朵朵淡橘色的橙花儿，本是温暖可的，此刻微颤的身姿下却是寒风凌冽中摇摇欲坠的单薄可怜。

老夫呼吸沉长带动了几声咳嗽：“告诉我是谁打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