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话 反被跟

二门通着内宅，这会子到了张罗晚饭的时候，各处的丫鬟婆子往来穿梭，从二门附近经过，总少不了往这边瞟上一眼。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桑玉甚少朝这附近来，被那些个年轻的孩子一眼两眼地盯着瞧，便有点局促，搓着手张了张嘴，却是没说出话来。

“姑娘。”

阿妙看看他神色，便转望向季樱：“只怕……”

“你别出声，让他说。”

季樱抬了抬手打断了她，死死盯着桑玉：“一句话的事，别磨蹭。”

“不能。”

桑玉便没再犹豫，立时摇了摇。

“是吧？”

季樱立刻接，并不觉得意外，反而暗暗地松了气：“我就知道，那些戏文里的桥段都当不得真。”

洗云的事有些棘手，季渊又不在，一时半会儿，她还真没想到什么特别有用的法子，便琢磨着，先打探打探消息再说。

可这打探消息，其实也不容易啊，她手拢共就没几个可用的，又是个姑娘家，总不能大喇喇地直接跑去洗云问吧？

就算真进了门，以她和大房那恶劣的关系，也未必有肯搭理她不是？

思前想后，也只能从另一手，先去看看那所谓被染了病的是何形。然而甚么追踪，甚么爬房顶，其实连她自个儿都觉着有点儿戏，若不是眼下实在没绪，她压根儿连提都不会提。

桑玉说“不能”，其实也是好事，便趁早断了这不靠谱的念罢。

“姑娘方才问我，能否徒步跟上马车？”

许是见季樱久未开，又面露难色，桑玉迟疑了许久，终究又道：“单是这一点，还不算难事。至于那攀墙上房之类的行径，一来很难掩藏身形，二来，则多少……多少有些不磊落，若姑娘真有火烧眉毛的事，那……那我姑且一试……”

“不必。”

季樱摇摇：“你也说了，这行径不磊落，可见你自个儿对此十分抗拒，总不见得你赚我家一份工钱，便什么违背本心的事都要去做。”

桑玉顿时就松弛下来，便听她又道：“这样吧，适才你说，跟马车于你而言不在话下，既如此，你便替我跑上一趟。明你早些起身，时刻注意家里的动向，若瞧见我大哥哥出了门，便立刻跟上，不必太近，弄清楚他去了何处，马上回来告诉我，一定当心，莫要被他察觉。”

别的事暂且做不了，先搞清楚那个染了病的住在何处也好，总能派上用场。只盼着季渊别玩得忘了形，最好明就归家，尽早给这事儿谋个解决之法。

此番桑玉没迟疑，点点，痛快地应了，季樱便又与他代了些细处，放了他回去，自个儿也转身回了小院儿。

这晚，因心里揣着事儿的缘故，季樱睡得并不安稳，勉强躺到天亮便起了身，明晓得季守之不会这么早便出门，依旧时不时地往窗外张望。

并非她沉不住气，她惯来也不是这样一点子小事就了方寸的子。实在是，这事儿一旦闹起来，全家受牵连。

眼下事尚未闹出来，水面仿佛一片平静，然若是压不住内里的那子汹涌，只怕顷刻间就会翻出滔天巨来。

季家的澡堂子营生，真个是花费了心血，许多年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哪怕只看季老太太素待她的好，也得竭力将此事压下去。

一上午，阿妙被季樱打发出去两回，次次回来都说季渊并未回家，也暂且没见桑玉的踪影。行将中午时，借着去厨房端饭菜的工夫，阿妙又往前去了一趟，这回，总算是有了消息。

“桑玉回来了。”

她将饭菜搁在桌上，快步走到季樱身边：“还在大门没进来，请您出去一趟。”

“现在，出门？”

季樱有些莫名，站起身来：“是查到了什么，还是……”

“是陆家公子来了。”

阿妙面无表：“就在多子巷那间茶寮，请您去，说是有事找你。”

陆星垂？他没同季渊和许千峰一起出城？

季樱拧了下眉，心中疑惑得很，却晓得他若无事不会轻易找上门，便也没含糊，换了衣裳抬脚就往外走，出了大门，果见桑玉垂手站在那儿。

见了季樱，他脸上显出两丝赧色：“姑娘……”

看他这状，季樱也就猜出个大概了：“让你跟着我大哥哥，查探他的行踪，结果，你自个儿的行踪反被旁发现了？”

“啊？”

没料到她一猜就猜了个准儿，桑玉睁大了眼，同时脸上更红：“是我学艺不……”

说实话，直到这会子，他心里还是震惊的。

他从来就不是自大的，有一句说一句，从幼时习武至今，他便在这榕州城内甚少遇着敌手，目力耳力和反应力更是练得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