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测试题（上）

纯凭脑补，殷乐摸不到罗南的思维脉络。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她也不敢多问，按下心疑惑，起身准备去做事。

可这时，罗南又叫住她：“等等，帮我看看。”

“咦？”

罗南指向工作区：“有什么感觉？”

“这个，像海又不是海……”殷乐老老实实地将她此前的感觉叙述一遍，包括那莫名的熟悉感。

罗南点，然后挥手，身前虚拟工作区，那幅混难懂的画面便化为两个图层，剥离开来，从一幅变成了两幅。

原来如此！

两幅画中，其中一幅正是给予殷乐熟悉感觉的源。她见过很多次，那上面描绘了风雷霆的大海上，互相扰缠的龙卷气柱，里面似乎对应着几强大的力量，而其中有一，在前几已经给抹去了。

至于另一幅。应该是罗南昨晚上的作品。

殷乐视线转过去，不免就想：这个，应该也是通灵图吧？

图画结构依稀是罗南的风格，之所以说“依稀”，是因为上面的笔法，尤其是影浓淡的把握，和罗南作品中近于速写的简洁线条，有不小的差异。

乍看去，他的新作更像是一幅油画，有种突出的质感，苍黑的色块重重叠叠，构成了画面的主体背景。

经过之前那一次重叠，殷乐自然便觉得，图画所表现的，是某处不见天光的海底，色块堆叠的波纹痕迹，就是海涌动的暗流，有沉重的郁感，可以淹没一切，压毁一切。

殷乐很快又发现，就在这片沉黑暗的大幕下，在最边界的位置，存有一束熹微的柔光。

那光太微弱，很容被误认为是虚拟工作区的投影背光漫过来。不过认真去看的话，便知道这确实是细腻笔法所勾勒出来的光影效果。

这束柔光，一部分晕散在黑暗中，一部分越过了画作的边界，未能完全呈现，可终究照亮了些东西。

“你看到了什么？”

罗南的话音响在耳畔，根本容不得殷乐去思考，心底的话就脱而出：

“光，还有，挣扎的！”

在这束柔光附近，殷乐正是看到一些模糊廓，类似于，又似是而非。他们存在于在光与影的界处，仿佛是要用光明驱散黑暗，又好像是奔向画面未呈现的更光亮的世界。

露出的部分肢体、面目，在光影中呈现出妖异的扭曲姿态，但给殷乐的第一印象并不丑陋，反而具备某种张力，所以她用了挣扎来形容。

后面又勉力说了一些看法，终于换得罗南微微点。

殷乐想当然就认为，接下来蛇语也要被问到，视线转移过去，对面却垂着脸全无反应。

“昨晚上我问过她了，和你的说法差不多……没什么新意。”

罕见的当面差评，让殷乐心闷了一记。而这时，罗南又调出一幅手绘的图景。

这一幅就更加具象化，能看出图像中心是一位的背影，她似乎立身在近海的沙滩上，远方是弧线海平面上，露出来的某个船体上部廓。

殷乐前天才刚从阪城码转一圈回来，一眼就认出，那些错落的建筑线条，尤其是高平台上立起的机翼廓，与当出海的“翡翠之光”号上，停驻的豪华私商务机几无差别。

唔，她好像找到了罗南格外关注“翡翠之光”号的另一个动机。

她又听见罗南的喃喃低语：“我并没有画错，可中间还是缺环节，缺得太多，合不上……加上这个也一样。”

殷乐立刻学蛇语，垂下去，这绝不是她应该掺合的领域。

事实证明，在某些领域，“集思广益”这种法子是行不通的。

殷乐和蛇语先后退了出去，留下罗南一个，静静注视三幅通灵图，看它们时分时合，拼接出一些似是而非、断续碎的幻景。

还是太着急了……吗？

罗南揉动眉心，让涨痛的眼睛稍稍缓解。

昨晚上，那位拥有着强烈“矿工”意识的牺牲者，在生命最后阶段的挣扎，给他带来了很大的触动。

罗南的意念，始终跟随着“矿工”。最初是因为那裹着“鱼皮”在湖底潜行，竟然可以瞒过他的感知。若不是排污水道的暗门损坏，闹出了动静，他还懵然不觉。

后来又奇怪，那种臭名昭著的非法教团中，还会有如此倔强刚烈的物。

话又说回来，暗门损坏的源也在罗南这儿。是他借助“生物反应炉”修复细胞组织的时候，强电场对周边电子设备的坏作用。

好奇和歉疚作用下，罗南就帮了“矿工”一把，帮他突关卡，进旧城水道。

原本这事儿差不多就结了，可旧城水道中感应器传递的信号波，又被罗南捕捉到，顺藤摸瓜发现了“老手”。

事就此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