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聚居区

驾驶室里，靳师傅不改老饕本色，手里依旧拿着食品袋，这次换了民俗小吃，貌似是驴火烧，四张狭长饼子叠在一起，连饼带，厚生生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墨水飞进来的时候，靳师傅正好下，油渍渍的红黄饼一咬断，火烧的碎渣连着油，掺着下颔胡须里，真叫一个“带劲”。

看到这幕，罗南的感官受力颇为复杂，也不知道是该撑呢，还是该饿？

相对于靳师傅，后边座位上的牡丹保持着绝对的安静。她捧着一本书在读，是现在已经很少见到的实体书，薄薄的册子，印刷得非常致，但看起来是常常翻阅，书页起卷显旧。

罗南顺便感应了一下，卷起的封面上，写的是《妙法莲华经》，记得是一部佛经来着。

这可越发地少见了。

读书时的牡丹，并没有太多随妩媚的姿态，她坐得端正，纤长手指轻拈书页，似起非起。墨水撞进来的响动不小，她连都没抬，不是傲气，是真正的专注认真。

罗南觉得世界意识嘲讽满满：先是《道德经》，然后是《法华经》。今天这是怎么了，回是不是还要有再拿部《圣经》过来？

墨水钻进来之后，也没什么废话，平民suv启动，进高速磁轨，便沿标识向满城方向飞驰，这是要出城。

按照计划，今天的主题还是开会，不过是现场会。三闸安防安排整个团队，实地勘测有关畸变种的渗透况，并介绍更详细的资料。

车辆启动之后，牡丹才合上书本，还加书签，看上去比较惜的样子。也许这本书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罗南推己及，做出猜测。

不过牡丹显然不准备和他谈论佛经或私密之事。她视线移到墨水这里，眼眸又勾出妩媚的弧度：

“乌鸦，你险些连累墨水先生迟到。”

古怪的称呼和对应者，会让不熟悉团队关系的脑袋发炸，罗南想起昨天关于称呼的一点儿小讨论，那是他们昨天最长的流片断了。

也许，牡丹做出的“初步判断”，很大程度上来源于此？

罗南不擅长类似的分析，脆彻底不管，保持沉默。

牡丹确实表现得很主动：“为提高效率起见，我们可以改变一下团队行动模式。比如，墨水先生可以始终和我在一起，以避免各种突发事件造成的尴尬况。”

她没说“尴尬况”都有哪些，罗南也能大致想象。

牡丹又问：“墨水先生需要充电吗？”

充电？罗南愣了愣才明白过来，牡丹是在询问他与墨水之间的“运作模式”。他没有直接回答问题，也小装了一把：

“你不介意的话，就让它跟几天吧，我随时在线。”

墨水也听出两正谈论它，漆黑的眼珠投向后座上的纤长影，一眨不眨。

“那好极了。”牡丹似乎没听出罗南小小的恶意，只伸出手，在墨水灰白粗喙上轻拍，逗弄这只秃鼻乌鸦中的巨，随即道，“从昨天获知的报看，从河武区向西，一直到到主城区外，是目标渗透的重点区域。‘回收层’环境也更加复杂。我计划在河武区找一处临时住所，进行全天候侦察。

罗南第一时间想到自己在蓝湾的小窝……好吧，他当然不会贡献出来。

他没有牡丹出色的报分析能力，能不开，就尽量闭嘴，准备到实地考察后再说话。

平民suv在清晨的车流中穿梭，大约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穿越了河武区以及毗邻的林墙区，也等于驶出了夏城主城，向更西面的三闸区进发。按照正常路线计算，沿卫星城高速，一个小时就能直荒野外围，抵达数十公里外的三闸区，完全不在话下。

可实际况要复杂很多，渗夏城的畸变种不可能沿着高速路线推进。相反，根据它们趋吉避凶的本能，绕开流众多、警备戒严的通主道，才是更合理的方式。

离开主城区不久，平民suv就离开了主道，四着地，开始了颠簸之旅。这里的道路糟糕程度，是罗南生平仅见。就像刚经过一场空袭，到处都是弹坑。

驾驶室的老靳，也握住方向盘，从自动驾驶模式切换到手动模式，只是接下来一个呵欠，让乘车难免心复杂。

老靳这，除了最早说过几句话，大多数时候都闭不言，只是换着花样填饱肚子，不冷不热，有种打卡下班的油子习气。

家也说了，只是司机而已。

对一位司机，罗南没有别的要求。他只是奇怪，夏城市政部门是嘛吃的，这里可是正规的生活区，就算他曾经去过的回收层，路况都要比这边好上很多。

在道路两侧，倒是很有些回收层的风采，低矮楼房错落，很多都是临时建筑，不过看上去光色还挺新的样子。隐约还能看到小孩子在路边穿梭，嘻哈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