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 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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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城、外城兜了一大圈的孙铤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一副疲力尽的模样。

毕竟是书香门第出身，世家子弟啊，读书虽然累，但也累不过知一县事，为一地父母官，更何况镇海事务繁多，可能也就大兴、宛平的知县更忙点。

镇海县衙上下除了知县、副官、小吏、文员外，各处管事多达近两百，孙铤虽然玩命，但每天也累死累活。

“进来吧。”孙铤看门的影，随骂道：“不说京中随园了，你和杨文每清闲的很，也不知道来帮忙！”

张三笑几声正要说话，刚开……臭味扑鼻而来，差点没吐出来。

仔细看看，躺在椅子上的孙铤两只脚相互踹着将鞋子踹下来，一令作呕的味道登时弥散在屋中……偏偏孙铤没什么感觉！

呃，这个大家懂的，懂的。

“嗯？”孙铤抬看了眼，“说吧，展才去年京前代过，若无意外，不使汪五峰朝……对了，那边可要我去说？”

“少爷有过安排，荆川公正在谈呢。”张三脸色发黑的迅速说：“少爷有信来，京中局势走向难言，镇海这边务必安定，绝不能生。”

“侯汝谅那边有盯着呢，多年前我在京中见过两面，此脾气硬，撞了南墙也不回……这是倒是老实的很。”

张三不敢说话，只连连点，赶紧拱手告辞，出去之后回身掩上门，瞥见孙铤还摸了摸脚丫子，放在鼻子下……呕！

张三说的早有安排，当然指的是钱锐。

出了临时府衙，钱锐径直一路去了金山脚的招宝村。

“先生终于来了！”毛海峰大喜相迎，身后汪直和徐碧溪都跟了上来。

“其他不论，毛兄弟是绝不能去的。”钱锐笑着调侃道：“天子脚下，一个不好自己遭殃也就算了，连累大公子那就百死莫赎了。”

汪直眼睛一亮，“真的不用去？”

“适才得唐荆川相召，已然确凿。”钱锐点道：“大公子以世子之位京以沐天恩，老船主留在东南。”

汪直大喜过望，拉着钱锐进屋，“没想到钱龙泉一诺千金，还真能办成！”

“方某仔仔细细问过了。”钱锐接过茶盏抿了，解释道：“朝中局势如今相纷呈，徐阶接任内阁首辅，但难以掌控朝局，之前又将门生侯汝谅塞到浙江任巡抚……”

看了眼一旁的毛海峰，钱锐咳嗽两声，汪直犹豫了下迟疑要不要把毛海峰打发出去。

毛海峰急了，“义父！”

徐碧溪忍笑道：“谁都知道你嘴没门！”

“咳咳，真的不能外泄！”钱锐给了毛海峰一个警告的眼神，压低声音道：“传闻陛下病重……”

“什么？！”毛海峰大惊失色，“不会坏事吧？！”

汪直打了个寒颤，喃喃道：“记得钱龙泉说过，他和裕王殿下好，但……当年他还隐隐透露自己是受徐华亭指派南下……”

钱锐有些无语，暗骂儿子当年扯什么谎……当年为了诱惑汪直上船，钱渊什么鬼话都敢扯。

“这倒是真的。”钱锐安慰道：“此事并非机密，还记得应星糖铺吗？如今就挂靠在裕王府。”

“噢噢噢……”汪直略微松了气，“那为什么……”

“义父，这时候京中肯定的很，咱们还是不掺乎的好。”徐碧溪轻声道。

汪直缓缓点，但又问：“不过我儿京……能确保无恙吗？”

这句话是问钱锐的，也让钱锐警觉起来，自己是不是透露了太多引起对方的怀疑了。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陛下病重这等事就算京中有传言，唐顺之也不会和钱锐提起。

当然不会，这些都是钱渊遣派的护卫陆续南下报信，由张三告知钱锐的。

钱锐稳了稳心神，低声道：“老船主不京，就在东南掌控大局，大公子京，一旦有事，不论其他，随园必然全力相护……钱展才和老船主是一条线上的。”

“否则老船主扬帆出海，倭患再起，他钱展才必遭万夫所指，身败名裂亦等闲！”

看了眼面色忧虑的汪直，钱锐补充道：“此番大公子京，老船主当遣派心腹相随，我儿方鸿愿随其京，充为护卫。”

汪直有点意外，笑道：“方鸿当年在海上搏杀，颇有勇名，只是这些年一直护侍先生。”

“嘉靖三十一年，方某父子得老船主救命之恩，之后徐海事败，又得老船主收留之恩。”钱锐起身作揖道：“望老船主准许。”

汪直笑着点，“方先生言重了，不说当年在倭国，先生多有助力，只说这些年，钱龙泉设市通商，先生在其间运筹帷幄，实有大功。”

钱锐心里一个咯噔，显然，自己说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