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帝王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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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面是个已经比较熟悉的历史上的大物，但钱渊完全没有搭理对方的心思，视线只落在懒洋洋趴在桌上的小黑身上……不过一个多月，丫的从猫变成猪了！

“老黄啊，平里都喂它吃什么了？”钱渊吐槽道：“没觉得西苑的御膳房做的菜有多好吃啊！”

黄锦翻了个白眼，只要不是在陛下面前，这厮向来是叫老黄。

“咳咳，一不吃，两相争嘛。”黄锦看看小黑也挺无语的，狮猫是祖宗，平里进食都挑挑拣拣，但小黑一来，两只猫几乎是顿顿抢食。

钱渊摇着撸了把小黑，“难得出西苑，坐吧，小酌两杯……哎呦，脾气大了嘛！”

前面一句是对黄锦说的，后面那句……一直趴着的小黑居然起身抖抖身子，换了个地方……居然不认这个铲屎官了！

“别提了，他一抱起就撕叫，要不然也不用我亲自送来了。”

“啧啧，司礼监掌印太监驾临，随园蓬荜生辉啊。”钱渊抱起小黑狠狠撸了两下，“小王八犊子，在里面混了一个月，居然敢起二心！”

黄锦笑道：“就前两，大宗伯觐见，刚拜倒在地，小黑居然窜到他上了……”

钱渊放声大笑，“李时言还不被气得跳脚！”

“可不是。”黄锦苦笑道：“陛下的狮儿都没这么肆意妄为过。”

“得漂亮，待会儿赏你碗小鱼……不行，已经吃成猪了！”

李默坚拒钱渊重归翰林院一事，早已经传遍朝野，有赞许，也有觉得李默太过固执。

所以，现在的局面是，三年后卷土重来的李默依旧和随园不合……至少明面上是如此的。

黄锦咳嗽两声，说起正事“展才，是真的打算待在都察院了？”

“都察院不错。”钱渊无所谓的说：“同僚和睦，上司和善……”

黄锦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兼掌东厂，位高权重，是为内相，更是嘉靖帝平离不得的伴当，哪里会仅仅为送小黑回随园就亲自跑一趟，自然是有其他缘故的。

听着钱渊源源不断的夸赞，黄锦也是醉了，虽然这一代东厂远不如锦衣卫，但他也知道，这段时间都察院御史几乎每天都去钱家酒楼聚饮……大肆洒银，当然缘好了。

三年前钱渊南下击倭，设市通商，屡有大功，回京后别说升迁了，就连散阶都没升，为此京中颇有为其鸣不平。

在某些年轻官员看来，钱渊回翰林院是最好的选择，可惜李默成了拦路石。

但让意外的是，似乎钱渊本对此并不在意。

又听了会儿，黄锦忍不住打断道：“陛下都说了，懒骨一根！”

钱渊笑两声，“不敢当陛下夸赞。”

脸皮真是修炼到一定厚度了……徐渭在嘉靖帝面前已经提了好几次，钱渊原先还每去都察院点卯，现在都懒得去了，天天在家里吃饱睡，睡饱吃，这子，给个神仙都不换。

黄锦叹道：“听闻裕王殿下与展才相投契，此次回京已然月余，何故至今未去拜会？”

钱渊摸了摸下上养出来的胡子，黄锦是个老好，对权势也没什么太多的企图，一旦嘉靖帝驾崩，必然失势移位，自身也没做恶，不会有找他算后账……那么这番话应该是嘉靖帝的意思。

显然，嘉靖帝这是希望钱渊去裕王府，说的更明白点，是希望钱渊和裕王走的更近一些。

“殿下天资不凡，仁厚待，但毕竟身为皇子，未得陛下许可，如何敢……”

“三年前，陛下就许你出裕王府！”黄锦没好气的打断道。

这不是我不愿意去，高拱那老还拦在中间呢，总不能和他撕脸吧？

钱渊也是无奈，总不能真的处处树敌，四面楚歌吧？

原本托了张四维去说合，结果这厮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货，到现在还没登门……其叔父、三弟已然南下去了东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送消息来。

眼珠子转了转，钱渊笑道：“老黄你是不知道，高新郑……”

黄锦不耐烦的回了句，“所以，展才是要舍裕王？”

这句话有点重，要知道景王还没就藩呢。

“说哪里话！”钱渊正色道：“只是有件为难事……小妹已然十五了，尚未定亲，今年倒是看中了个新科进士，只是……”

听钱渊解释了一番，黄锦咂咂嘴，他也清楚高拱的，不禁叹了气，“展才啊，你还真能折腾……不过这事儿也是有由的，怪不得你。”

钱渊一副如释重负的神，苦笑道：“当时还不知道林贞恒了裕王府为讲官呢，但谁知道高新郑如何想？”

其实两个都心知肚明，这桩婚事关键不在于高拱，也不于李默，而在于嘉靖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