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临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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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在正屋坐定，除了钱渊、汪直、毛海峰之外，钱锐也在场。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钱某不启程回京，东南诸事……”钱渊眯着眼打量着汪直，“东南倭多年，能得如此境况实是有幸，如今通商两年，但海禁未开，还望五峰船主顾全大局，勿使半途而废。”

“龙泉公放心，老夫必尽全力维护大局，护卫商道，不使倭患再起。”汪直郑重其事道：“开海禁一事，还需龙泉公筹谋。”

钱渊微微点，“已然说了无数次了，此亦钱某心愿，已经绑在一起了。”

汪直笑道：“龙泉公此番京，还需打点一二……”

打点一二，那是要银子的，汪直已经准备好出血了。

“还是算了吧。”钱渊拖着长长的调子，“海商礼单，都被锦衣卫密探送到陛下面前了！”

“什么？！”汪直一个激灵，“锦衣卫！”

这个时代，锦衣卫的名可止小儿夜啼，汪直被吓的一身汗。

“陛下都问了，展才何以如此畏妻……”钱渊盯着毛海峰，“不想再下南洋也行，司礼监黄公公倒是来了信，再要十匣八匣的走盘珠。”

“十匣八匣……”毛海峰苦着脸看向汪直。

汪直小心翼翼的问：“龙泉公，锦衣卫……”

“无碍。”钱渊随道：“锦衣卫指挥使陆文孚还欠着钱某呢，再说了，海商重礼大都送内承运库，陛下也是知的。”

这方面钱渊还真不敢大意，他已经代将海商送的礼按照期、来源一一列表，准备回京全都上去……通商一事两袖清风，何苦在这方面染的一身泥泞。

“对了，户部少司农黄懋官来信，今岁择福建三府、江西两府，并山东、辽东、山西、湖广、北直隶、南直隶各选一县试种红薯、洋芋。”钱渊抿了茶笑道：“如若真的亩产十石以上，老船主真的有可能得以授爵。”

虽然有这种期盼，但听到钱渊这么说，汪直一时哑然说不出话来，两只手都在颤抖。

“至于是世袭爵位还是流爵，不太好说。”钱渊想了会儿问：“老船主如何看？可要京？”

“老船主坐镇东南，如何能轻离？”钱锐突然开道：“或可以子嗣京以沐天恩。”

汪直眨眨眼，“我儿……”

“方先生说的也是。”钱渊点点，“老船主京，钱某还真放心不下东南。”

“这样吧，记得老船主长子才十七岁，可使护送其京。”

“侄子王汝贤可行！”

钱渊蹙眉摇，“老船主那侄儿太过谨慎小心，又不通文墨，只怕难当大任”

“那龙泉公的意思？”

“记得老船主义子王滶，鄞县，通文墨，知进退，可担大任！”

所谓的王滶就是毛海峰。

钱渊转冷笑着看向目瞪呆的毛海峰，“回京就收拾不了你？”

“等你到了京城，看钱某怎么收拾你！”

汪直哭笑不得，钱锐面无表……好吧，必须承认自己这个幼子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祖父鹤滩公虽然尖酸刻薄，但真的算不上睚眦必报！

钱宅门川流不息，多有当地大户、世族提前来送行，钱渊已然放出风声，离浙之，无需相送。

前院忙的不亦乐乎，这段子难得冒的王义正指挥手，毕竟近百护卫随少爷京，需要收拾的东西太多了，还有不少兵器需要放在专门打制的木柜暗格中。

后院倒是不慌不忙，因为此番上京的只有钱渊、小七夫妻两，虽然林庭机妻子叶氏已然京，来信邀谭氏京一聚，但信中丝毫未提及儿婚事，谭氏犹豫许久，决定暂不京。

其实就算谭氏京，也不过送儿出嫁，并不会长留京中……相比较而言，如今的她更怜惜长子长媳。

“别板着脸了。”钱渊笑嘻嘻的逗着小妹，“哥哥即将远行，这么难受？”

小七没好气的瞪了眼丈夫，碰到你这种哥哥，真是前世不修。

“好了好了，知道你想什么。”钱渊摸了摸妹妹上的发髻，小声说：“叶氏来信，虽未提及，但显然有意联姻。”

小妹眼睛一亮，都没去管被弄歪了的发髻，一把抓住哥哥的胳膊，虽然没说出，但表显然在问，为什么？

“闽县林氏如今出仕者三，除却贞耀，即其父礼部侍郎林庭机，其兄詹事府右春坊右中允林燫。”钱渊缓缓解释道：“前吏部尚书李默与为兄不合，而其是林庭机的举主，这还是小事……”

“如今朝中风起云涌，严党将败，徐党汹汹，李默欲起复，而高新郑举林燫裕王府……”

钱渊低看了眼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