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内讧

率多大？”

“五成。”钱渊面无表的说：“如果不是乡勇溃散，守城兵力不足，我也绝不会行此险计。”

卢斌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红，心里又狠狠骂了几句归有光那个王八羔子。

虽然城外倭寇顶多两三百，但城内能用的手加起来也不过就这个数目，卢镗、俞大猷那边短时间内决计是抽掉不出手来援的，镇海卫、金山卫那就更不用指望了。

再这么撑下去，要不了几天嘉定城就守不住了，钱渊和郑若曾决心死守的计划也不得不放弃。

看着卢斌离去的身影，烛光边的钱渊忍不住叹息一声，东南抗倭一战，卢镗是仅次于戚继光、俞大猷的名将，民间甚至将三并列绘制“抗倭三将图”。

不过卢斌这个名字钱渊前世没听说过，虽然出身将门，武艺不凡，但明显还缺少历练，如果能挺过这一关，说不定后也能独当一面。

将那些杂七杂八的思绪赶走，钱渊开始仔细盘点计划可能出现的漏。

如果可以死守，钱渊绝不会冒险，可惜一切都被归有光毁了，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啊。

白上阵前的兴奋，手刃倭寇的刺激，战败的沮丧，彭叔惨死的悲伤，以及刚刚听那个松江秀才讲述计划后心生的希翼，种种绪混杂在一起，卢斌觉得有点不知所措。

缓缓走出院门，准备出县衙的时候，卢斌突然看见偏房里还亮着灯，他犹豫了会儿推门进去。

“郑先生，还没休息。”

“卢把总。”郑若曾笑着起身，“伤无碍吧？”

“已经包扎过了，只是小伤。”卢斌自幼除了习武也是要进私塾读书的，低看看桌案上都是各式粮饷、兵器的账本，“先生辛苦了。”

郑若曾苦笑道：“没什么辛苦的。”

看卢斌脸上浮现的敬佩神色，郑若曾脸上的苦意更浓了，“真的不辛苦，从大户家抽调护卫、粮饷，给兵丁、乡勇、衙役分发，还要留部分作为后面的补充，诸般事繁杂的很，我本以为要忙很长时间，但……”

“但钱公子只花了一个时辰就处理完了，在下刚刚核查了一遍，毫无纰漏。”

卢斌可是将门出身，向来知道这些事说起来简单，但处理起来很是复杂，父亲账下七八个文书忙这些事，经常手忙脚处处出错……难怪之前父亲说过，这松江秀才做师爷真是把好手！

郑若曾遍游天下，见识极广，游广阔，但还没见过这样的秀才，简直就是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