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尽力而为

丹水书院外面的灾民们还不知道范瓘的决定，他们天真的以为，只要抓住了这一丝生的希望，便有可能继续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殊不知，这一丝希望，从一开始就不是希望。

聂嗣立在树下，看得见纷的灾民群。此刻他的内心很复杂，既有一种‘危机’，同时又有一种‘不是自己受难’的病态。这种病态的‘超然物外’，让他不是很好受。

“很悲惨对吧。”公羊瑜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轻声说道，“当初，我们在丹水城门见到县卒杀灾民开始，我就明白，这一切都是不可挽回的。夫子让我们帮助赈灾，我曾以为凭借夫子的威望，丹水县令或许会妥协，但是眼下，我看明白了。纵使拥有夫子那般的威望，亦不能左右当权者。”

“灾民之苦，丹水县令不会感同身受。丹水百姓亦视之如洪水猛兽，恶商乘机取利，吾等不过是在为别做嫁衣罢了。”

公羊瑜的表很平静，像是在叙述某种既定事实一样，语气没有一丝一毫波动。可在这之中，聂嗣却感到了公羊瑜对灾民之事的绝望。所谓绝望，大抵就是平静的看着世间恶事发生，而无奈的袖手旁观。

“伯异，若是依你所言，让灾民城劫掠，那丹水百姓岂不是一样会受到伤害么。”聂嗣看着他。

公羊瑜也看着聂嗣。

“我承认，我有报复丹水县令不作为的意图在其中。可是，伯继，你看着这些灾民受苦受难，而且是朝廷袖手旁观的受苦受难，你心底就没有报复他们的想法么。”

聂嗣沉默，他心底确实有着这种想法。甚至，他曾在某一瞬间觉得丹水县令该杀！

“说到底，我们不过是一介白身，纵使拜于显学门庭，可世俗却不会在乎我们的身份。”公羊瑜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聂嗣轻叹，“现在说这些已是无用，我们如今，只能看着灾民......等死。”

世间不平事千千万，聂嗣从没有想过效仿圣贤逐一去解决，可是灾民的事已不是‘不平事’了，而是灾难。

心沉重的二没心思继续聊下去，各自散了。

随后的几，灾民们发现碗中稀粥越发的‘稀’，平常见的丹水书院学子们身影也渐渐消失，他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至六月，气温上升的同时，灾民们压抑在心中的烦躁绪也渐渐高涨，他们发现丹水书院断粮了！

范瓘在不久之后告诉灾民，他们已无余粮可供食用。仅延续月余的书院赈灾，宣告结束。

灾民们的心，由当初的‘极渊’到‘希望’，再次跌‘渊’。

丹水城，聂府。

聂嗣一身白色衣，立于廊下，手中拿着一块木牍。这是他书院同席离开丹水留下的信件，内容无非是劝他速速离开此地。

灾民无粮可食，朝廷不闻不问，只怕灾民不久之后会动。

这些，聂嗣很清楚。事实上，奢不止一次劝他离开丹水，因为范夫子在不久前也来信，让他离开。

“少君，宋氏少君前来拜访。”

在他沉思之际，奢走到他身前。

“季玉？”聂嗣微微一楞，旋即将手中木牍给奢，“将此物收好，我去见见他。”

“唯。”

听房。

一名相貌朴实，身着紫服，满身富贵气的少年立在堂中。此名宋圭，字季玉。

不消片刻，聂嗣抵达听房。

“见过大兄。”宋圭躬身作揖。

“季玉不必多礼。”聂嗣走过去，笑着将他扶起来，“姑母近来身子可好？”

“母亲身子康健，劳烦大兄挂念。”

聂嗣颔首，旋即拉着他，俩相对跪坐矮几两侧，奢奉上热汤，躬身在侧侍候。

宋圭的母亲乃是聂嗣的姑母，虽说其母乃是聂氏庶出，不过因为聂嗣的大父只有这么一个儿，所以待遇从嫡，且与聂嗣父辈颇，兄妹之间来往也甚为亲善。

是故，宋圭自小常常待在栎阳，同聂嗣等兄弟之间颇为亲厚。

“大兄，你消瘦了许多啊。”宋圭放下热汤，看着聂嗣变得尖峭的下，开调侃道：“若是叫栎阳的细君们见了，怕是要在闺中伤心了。”

前半句还挺好，后半句就变味了。

聂嗣也不奇怪这个小老表满嘴调侃，自小这个小老表就跟着姑父行商，早就练就了一副见说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你呀，还是将你油嘴滑舌的本事留着经商吧。”聂嗣翻了翻白眼，言道：“说吧，我母亲让你带什么话来了。”

“果然还是瞒不了大兄啊，当初我让李掌事送来玉佩，就猜到大兄知道了我的意思。”宋圭笑着道。

“难道，你的意思不是告诉我，你身上带着我母亲的话，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