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炸锅的长安

随着刘安话音落下，数十位骑着快马的家仆从翁主府冲出，高举书淮南二字之旗帜，奔向长安各大学阀处。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

董府

董、胡两位镇压公羊气运的宗师正坐在书房，有说有笑，相互流这些年对公羊的见解。

自刘彻继位，胡毋生返回齐地后，这两个一手缔造儒家巅峰时刻的好友便数十年没能相见了。

恰好借助胡毋生与张汤流的契机，二再次昼夜不停探讨夫子大道。

褚大站在董仲舒身后，跟随师尊的声音，翻动《春秋繁露》。

段仲毕恭毕敬地守在胡毋生身后，仔细翻阅师尊需要的《公羊条例》中的相关文章。

辈分最小的吾丘寿王则趴在地上，提笔小心翼翼的记录二位先师的语录。

思想碰撞之下，必出髓之语。

万一哪一句彩，不至于后忘却。

能让三位大儒在这间不足五十平方的小屋子内打工，且奠定三国时期公羊大师何休思维界限的两大著作一并出现，恐怕只有这一次了。

董仲舒拿起《春秋繁露》，翻开仁义篇，脸颊微动，轻声诵读:

“子都兄，愚以为，《春秋》之所治，与我也。所以治与我者，仁与义也……众不察，乃反以仁宽己，而以义设，逆其理，鲜不矣。”

“是故《春秋》为仁义法，仁之法在，不在我；义之法在正我，不在正。我不自正，虽能正，弗为义，不被其，虽厚自，不为仁。”

胡毋生点点，沉吟点评:“夫子曰‘恶其意不恶其’，此乃仁之道也！至于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则为义，春秋之义也！”

董仲舒笑道:“诚如是，春秋微言大义，必有仁义之学！”

“善！此路吾侪及弟子应仔细钻研，若通，大道可成。”

吾丘寿王趴在地上，赶紧蘸墨，在珍贵帛书上写下“仁义”二字。

“仲舒，儒在长安钻研公羊之学数年，可领悟仁义之道？”

“略知一二，若子都不嫌，吾可说之。”

董仲舒笑着转身，给褚大做了一个手势。

俄而，相关文章便被从小山一般多的竹简中翻了出来。

“仁者，也……”

还没等他说下去，书房门突然响了，“咚咚咚。”

董仲舒没有发怒，望着紧闭的棕色木门，心平气和道:

“何事？”

“师尊，淮南王刘安遣送信，匡与戚里翁主府，向淮南王邀战，意图压制杂家。淮南王请师尊与胡师府邸一观。”

“？？？”

董仲舒倒吸一凉气，瞳孔逐渐变大，大惊失色。

趴在给上的吾丘寿王率先尖叫出声，“那小子疯了吗？其莫非不止淮南王之能？那个是杂家之首！”

“稷下侯在稷下时，行事皆思熟虑，不可能无的放矢。”胡毋生苍老的面孔露出一个和蔼温暖的笑容，把脑海空白的吾丘寿王安抚下来，“依老朽看，大汉文坛今怕是要变天了！”

董仲舒眯着眼睛，站起来，双手叉，在袖子里，低沉的声音在书房内回:

“子都觉得，刘安会输？”

“这倒不至于。”

胡毋生笑呵呵地摇摇，

“昔年，刘安于封地邾县修建孔庙，招揽天下有才之，意图打造淮南稷下。伏生、申公、欧阳生……我儒家诸多同僚，皆往来其间，称赞频频。其对儒家综合之了解，怕不亚于你我二，甚恐胜之。其对百家各家学派之理解，大汉第一！”

这位行将就木的老可不敢忘记当初的遭遇。

建元二年，刘安献《淮南鸿烈》于朝廷，其内容涉及之广，大道之，震动了整个长安。

一篇著作，竟涉及《管子》《老子》、《文子》、《庄子》、《列子》……百家学问。

一时间百家纷纷惶恐，生怕被杂家取而代之。

上一个做到这一点的，乃搅动战国风云的诸子吕不韦。

《淮南鸿烈》成书，刘安已堪称诸子式的物，待其死后，怕不是会被称为淮南子。

这是诸吕之后，大汉第一个能问鼎诸子高度的。

哪怕是董仲舒，也不得不承认:在某些学问研究上，需避之锋芒。

大汉综合学霸，斯如是。

胡毋生语气停顿片刻，接着道:

“刘安虽强，然匡，出身乡野，一身所学，囊括诸子百家，又因不属于诸子百家，思维不凝滞于一家一派。”

“纵观其发迹，所用手法、所提思想，虽不偏向任何一家，然效果，亦不亚于任何一家。”

“子都变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