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忆往昔

离开，文世辅恍然若失。难道说，他就这样灰溜溜回乡，一事无成？

文世辅下了城，向宁远城内走去，迎面一大群衣冠禽兽在虎狼之士簇拥之下而来，文世辅定睛一看，却是蓟辽总督洪承畴，旁边一众边军将领，洪承畴身旁的则是辽东巡抚邱民仰，还有两个文官，神气十足。

文世辅心一惊。看样子，这两个文官，就是兵部的督军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文世辅的心里，莫名冒出这一句话来。

“洪大，此次国战，朝廷托付于你，天子托付于你。还望你带领我大明锐，早击溃建，告慰天子，以报圣恩。”

正七品的兵部职方主事马绍愉，此次援锦的督军之一，年过半百的白脸胖子，说话声音柔和，顾盼自得。

和他相比，身挂兵部尚书衔的蓟辽总督洪承畴，朝廷二品大员，此刻态度谦恭，却似马绍愉的下属一般。

“洪大，师老饷匮，我十三万九边锐云集于此，只为驰援锦州，早灭了建的朝食。洪大久经沙场，任重道远，下官在这里，祝大旗开得胜，早奏凯歌！”

从六品的兵部职方司郎中张若麒，瘦脸儒雅，表凛然，忧国忧民之尽显。

“两位大尽管放心，下官一定不负众望，痛击建，早解锦州之围，以报朝廷，以无愧于天子。”

洪承畴笑容满面，态度谦恭，畜无欺。

“两位大，有洪督师坐镇，军中将士上下一心，建必败！”

洪承畴身边，一个身材高大，面色白皙，英俊不凡的年轻将领脱而出，中气十足。

文世辅看的清楚，此乃是勋贵之后，勇冠三军，宁远总兵吴三桂。

“两位大，吴军门说的极是！有洪督师统兵，两位大亲自坐镇，我边军 13 万锐，定可大建，早解了锦州之围！”

大同总兵王朴，一身亮甲，他跟在洪承畴身后满脸堆笑，连连点。

张若麒和马绍愉对望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缓步向前。洪承畴面带微笑，眉宇间不经意的皱眉，显示其内心的不安。

“洪督师，建善于奔袭野战，围城打援，我军若是出兵锦州，后方杏山、塔城也需布置兵，并将粮置于安全之处。谨防重脚轻，后路被堵，粮被截，功败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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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报纸上所言，文世辅再也忍耐不住，上前几步大声说道，拱手一礼。

“是谁在此大放厥词? 快给本官滚打走！”

看到有拦住去路，辽东巡抚邱民仰看了一眼旁边的洪承畴、张若麒几，大声喝了起来。

洪承畴和众都是一愣，一起抬起来，看着街面中间的文世辅。

“洪大，你乃国家重臣，简在帝心，统国之虎贲，应据战局统筹兼顾，不惜此身，万不可优柔寡断，畏手畏脚，误了国家大事，负了君王重托!”

军士就要上前，文世辅心一横，大声说道，义正言辞，说完再拜。

“那里来的宵小之徒，信雌黄，满粪，置天子金玉良言于不顾，胆大妄为！左右，给我拉下去！”

张若麒勃然大怒，大声怒喝，指挥着众军士上前。

“来，快，棍打开，关大牢！”

马绍愉也是大声附和着，白脸泛红。

两个军士上前，扭住了文世辅的胳膊，让他疼痛难忍，就要拖下去。

“洪督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皇帝将九边锐托付于你，这是大明最后的家当，你要好自为之啊！”

文世辅被军士按住脖颈，他忍住疼痛，大声疾呼，一颗心却凉了半截。

这些贵为大军督军和将帅，如此骄狂自大，比起建万众一心，大军前途堪忧。

“慢着！”

文世辅心中正在七上八下，一声温和的声音响起，紧跟着，洪承畴走了出来。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果然是好大的胆子！”

洪承畴蹲下身来，看着文世辅，目光幽幽。

“克期进兵，这是朝廷和兵部的旨意，本督又岂敢不遵？即便是出师不利，又与本督何? 况且，本官只是蓟辽总督，不是什么督师。”

洪承畴站起身来，轻轻抖了一下衣服，摆了摆手，军士拉着目瞪呆的文世辅离开。

“黄齿小儿,不足为怪！”

洪承畴做了个让的姿势，张若麒和马绍愉等微微点了点，缓步而行。

文世辅面如死灰，被军士押着向前，不吭一声。

果然，正如报纸上所说，心皆私，利己极致，洪承畴果如其言。

“你们这是要去那里啊？”

一声柔的声音响起，两个军士的脚步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