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苦撑

“赶紧去看一下，前军的哨探回来没有?”

七八百里回援，现在还不知道洛阳的战况，他是不由得心急。

看到卫所大军过来，百姓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站在道旁或是田间，把官道让了出来。

看到大军滚滚而过，脚步齐整，目不斜视，寂静无声，张二狗暗暗诧异，卫所军如此雄壮，那些个流寇，恐怕难有胜算。

大军走了不到十里，数十骑纵马自远处匆匆奔来，马上骑士风尘仆仆，几浑身都是血迹。

“大，碰上了董大部下的斥候，他们有洛阳的战报!”

还没有到跟前，马上的骑士有大声喊了起来。

“快说，洛阳军如何？”

刘朝晖脸色铁青，大声问了起来。

“大，洛阳失守，前方十里，我军正在和流寇大战!”

前来搬救兵的哨探滚落马下，脸上还有伤痕和血迹，显然经过一场场恶战。

刘朝晖大吃一惊，厉声喝问了起来。

“大军伤亡如何?”

“回大，我军三天前从洛阳城撤出，连番血战，伤亡两千余，流寇追兵数万，我军还有5,000余。军中现在急缺粮，从昨天夜里，军中已经无粮，幸亏遇到了大!”

哨探的脸上，浮起一丝期望。

刘朝晖心里不由得一沉。从昨晚到现在，董士元部将士滴水未进，流寇穷追不舍，看样子是要穷追不舍，灭了董士元部啊。

“命令全军，打起神，快速行军，马上就有一场大战!”

“杨当国，派向开封府和后军禀告军，其他兄弟，准备迎战!”

刘朝晖怒声呐喊，传令兵纷纷打马，在众军之中来回驰骋，传达军令。

整个南阳卫大军，立刻都快了起来。

“大，要不要等后军上来?”

杨当国心忐忑。流寇数万，南阳卫作为前军，只有5,000多。顾绛和赵应贵等的上万大军，最多半天的路程。

“军如火，刻不容缓。等后军上来，不知还要死多少兄弟! 还不快去!”

刘朝晖的话，并没有吓住杨当国，他拽住了刘朝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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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马缰绳，急道:

“大，你再想想，你这是去送死啊！”

“你他尼昂的太高看流寇了!”

刘朝晖不屑地看了一眼杨当国，眼睛一瞪。

“董士元是要顾及百姓和那个狗藩王，所以才不得不撤军。老子五千多兄弟，足当流寇十万。老子要让流寇看看，我河南卫军，不是好惹的!”

刘朝晖马鞭抽下，杨当国赶紧放手，刘朝晖打马向前，都不回。

杨当国无奈摇了摇，带领一队骑士离开。

距离古崤关西十里，一处巨大的斜坡处，5,000卫所军和数万百姓形成一个椭圆圆圈，卫所军居于外围，百姓居中。

而在椭圆圆圈的周围，无数的流寇形成一个更大的包围圈，正在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向卫所军一方舍命进攻。

三天过去，死伤了两千卫所军，火炮基本上已经停止了轰鸣，火铳弹药也寥寥无几，震天雷更是用的净净。火器，基本上已经毫无用处。

比这更糟糕的，是军中缺粮。三的粮已经用完，过去了一天，将士们没吃没喝，多场战斗下来，都是疲力尽，体能和耐力，就要到了极限。

“杀官兵!”

“杀狗官啊!”

密密麻麻的流寇如水般涌来，前面的许多流寇面黄肌瘦、蓬垢面，衣着烂，有些脚上连鞋子都没有，犹如乞丐一样。他们双目赤红，嗷嗷叫着，声嘶力竭，犹如发疯了一样，举着刀枪棍，漫山遍野冲来。

段二面色凝重，缓缓抽出自己的长刀，向空斜指，厉声喝了起来。

“击!”

军令下达，震耳欲聋的火铳声响起，硝烟弥漫，火光乍，奔涌向前的流寇一片片栽倒，血腥味和惨叫声在天际间蔓延。

前排的火铳兵击完，立即将手中的火铳给后排，再从后排接过装填好弹药的火铳，继续击。

军士们持续击，流寇们一排排倒下，冲击却不曾停止。一些流寇奔跑途中被打翻在地，痛苦嚎叫，流寇们心惊跳，却硬着皮继续冲击，不敢停下。

董士元在千里镜中看的清楚，流寇中的骑或老营锐，他们许多张弓搭箭，或手拿长刀巨斧，对着冲击的流寇们虎视眈眈，只要有敢临阵脱逃，立刻就会痛下杀手，当场格杀。

这也是这三天以来，流寇们一直使用的战术。他们让饥民和步卒们连续冲击卫所军的大阵，一有逃跑，立刻斩杀。在他们的血腥恐吓下，流寇们付出最少万余的伤亡，让卫所军也损失了两千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