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心忧

恃才放旷的士子一般，竟然弹琴创曲，让他又多了一分亲近。

读书之间的亲近。

孙传庭笑完，猛然手指着地上的几具尸体开了。

“王泰，这几具尸体，是你的乡兵用火铳打的？”

王泰仔细打量了一下，点道:“回大，正是小的乡兵所打。”

“当时双方相距多远?”

“回大，大概有50步左右。”

“五十步甲!”

孙传庭吃了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王泰。

“王泰，你确定是50步甲?”

“大，乡兵们的火铳，平里70步就可以甲。当时双方的距离，应该是50步左右。”

王泰回答完，心里面暗暗后悔。

不用说，抚台大又盯上了他的火铳。

“王泰，你倒没有藏拙。”

孙传庭沉吟道:“听说，你的自发火铳是洋教士所造，威力巨大，想不到传言竟是真的。”

他看着王泰，沉吟片刻，才开了。

“王泰，我下面的话，你可要记在心上!”

“大有话直说，小洗耳恭听。”

王泰赶紧肃拜称诺。

“王泰，你私造火器，难道不知道国法难容吗？”

王泰大吃一惊，额汗水涔涔而出。

“大，小所铸造之火铳，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小当想向大求得自造火器，大不置可否，小只好私下铸造。不过，小自己造的火铳，都用在了乡兵身上，绝无私下买卖，大详查。”

孙传庭看了看满大汗的王泰，缓缓开。

“王泰，从今天起，你可以自造火器，但不能有半点私心，你能做到吗？”

王泰先是一怔，随即大喜过望。

“小多谢大信任!”

可以自造火器，就可以光明正大，不再像以前一样偷偷摸摸。

“王泰，你先别急着高兴。”

孙传庭沉吟片刻，这才开了。

“你是西安府守备，又是陕西团练总兵，自造火器，也未尝不可。但本官有一个条件，你要是答应了，你自造火器，名正言顺。你若是不答应，就当本官没说过。”

王泰心惊跳，苦笑了一声。

“大，看来你心中早有打算，小是不答应也不行了。”

“你是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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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泰忐忑不安之时，孙传庭已经开始了他一贯的强买强卖。

“1000把自发火铳，20万颗弹丸，你觉得怎样？”

孙传庭，终于亮出了他的爪牙。

“大，这自发火铳要求甚高，制作起来太慢，花费太高，小每月也只能造两三百把而已。”

王泰心惊胆颤，微微沉思片刻，也亮出了他的底牌。

“500把火铳，10万颗弹丸，大觉得怎样？”

“王泰，你小子敢讨价还价?”

孙传庭脸色一变，语气强硬，不可质疑。

“好，500把火铳，10万颗弹丸。不过，你要在一个月内造完，一把不缺地到本官的手里，否则就是军法从事!”

王泰苦笑着摇了摇。这位抚台大，当真是霸道，处处以权压。不过，看着他一心为国的份上，就遂他的愿吧。

他猛然想起一事，低声问道:

“大，你要这么多自发火铳，一个月完成，莫非是有大的战事?”

秦军自有火铳，孙传庭又要这么多自发火铳，看来是为一场恶战在做准备了。

“凡事未雨绸缪，预则立，不预则废。我感觉流寇已经是强弩之末，恐怕要窜他地，所以……”

孙传庭看向了王泰，问道:“王泰，我来考考你，你说，流寇要是想从陕西逃出生天，会从那里突围，逃何地?”

王泰心中一震，看来历史上的潼关之战，只怕会很快发生。

潼关之战，李自成部元气大伤，余部遁山老林，苟延残喘。若不是秦军北上勤王，李自成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说攻克京师了。

他假意思索片刻，说了下去。

“大，所谓孤掌难鸣。河南天灾祸，官军守备力量薄弱，流寇猖獗。李自成一定会从潼关突围，和河南的罗汝才、老回回等部汇合，趁机兴风作。”

孙传庭惊奇地看了看王泰，点点，欣慰地道:“王泰，看来你还有些眼光。那你说，我军会不会剿灭流寇，灭了匪患?”

孙传庭兴致勃勃，王泰却是轻轻摇了摇，故作沉。

“大，流寇大败，这是必然。但要想剿灭流寇，斩除根，除非……”

孙传庭一愣，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