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佃户

即道:“大伙都做个见证。张三娃走了，张家只剩孤儿寡母，欠的东西，就一笔勾销了吧。”

孤儿寡母，拿什么偿还! 既然不能偿还，还不如好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免去她们的债务，也好收取心。

张三娃媳愣了片刻，拉着儿，也磕起来。

“公子，你是活菩萨呀！”

“公子，多谢你的大恩大德呀！”

王泰点了点，不顾旁边王二的挤眉弄眼，大声道:“回去告诉所有的乡亲，他们的欠债，全都没了。今天当这大家的面，我把这些借据和账簿都烧了，也让大家心安!”

王泰从王二手里拽过账簿和借据，来到火盆前，放了进去。

“三娃兄弟，放心吧，你的家里，会有照顾的。”

账簿和借据熊熊燃烧，纸灰化蝶，凌空飞舞，王泰对遗体鞠了几躬，出了屋门。

“公子是救苦救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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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世音啊！”

“公子，给你磕了!”

“谢天谢地啊，没债了！”

张三娃家，包括所有的佃户都跪了下来，一起磕碰脑，面色通红，心舒畅，有些老实甚至哭出声来。

“乡亲们，都起来吧！”

王泰推了推目瞪呆的王二，让他去扶佃户们起来。

“这狗的世道，天灾祸，兵匪连连。咱们要拧成一绳，一个不能病死饿死，一起把这苦子熬过去!”

王泰正要离开，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过来。

“乡亲们，把三娃兄弟的后事处理完了，把庄子里好好打扫一下，遇到死老鼠什么的，都给烧了。这年，脏东西堆多了，容易引起瘟疫，陕北那边已经开始了，死无数，可千万要注意了。”

“公子放心，一边处理我哥的后事，一边安排乡亲们收拾街道，两样都不耽搁。”

张四娃毕恭毕敬，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王泰点点，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了张四娃。

“走了，要高高兴兴地送走，不要愁眉苦脸！世道再苦，饭要吃，子要过，将来一定会好起来的！”

王泰大声叮嘱道，迈步出了院子。

“公子，好啊！”

张四娃眼泪哗哗流，捧着银子的手抖个不停。

“四娃……兄弟，公子说了，要在村子里建起两三个茅厕，大家伙要注意点卫生，不要弄的到处都是，走路都下不了脚。”

王二也适时地站了出来，装模作样，一脸正气，向张四娃叮嘱到。

“给你们三天功夫，把村子打扫净了，到时我过来查看。要是还没有打扫净，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

“王二哥放心，一定弄的净净，不会让你失望！”

张四娃擦了眼泪，又是满脸赔笑。

“你翻什么脸，你难道会变脸？”

王泰转过来，假装瞪了一眼王二。这小子，把他刚营造起来的亲民形象，又给坏了。

他看着张四娃，脸色温和，语气却是十分坚定。

“不过王二说的没错，三天功夫，把村子一定要打扫净了，到时我亲自过来查看！”

张四娃连连点，拍胸脯发誓，手里的银子差点掉到了地上。

“公子尽管放心！到时候小到庄子上去请公子来查。三天，不，两天功夫足够！”

王泰主仆离开，佃户们目瞪呆之余，喝彩声此起彼伏，愣是把张三娃的白事，办的如红事一般。

“公子，四千多两银子，你就这样给烧了! 这可是他们借的，不是咱们抢的。太可惜了!”

王二一路上低着，脸上难看的表，像是被割了一般。

王泰微微摇。听起来四千多两银子，能还上的，恐怕不会有三五百两。明末是个什么样子，百姓的偿还能力如何，他可是太清楚了。

在这吃的世，三五百两银子又能起什么作用，搞不好会引起民变，反噬自身。

“王二，你说说，他们能还上银子吗？能还上多少？”

王泰的话，让王二一愣，随即摇了摇。

“恐怕还不了多少。要是能还上，早就还了，不用等到现在！”

“这就是了！既然还不上，你还指望什么？那些个借据，也就不是银子，而是一堆纸条而已，烧了也无妨。”

王泰眼神幽幽。民生多艰，更不用说明末的百姓。膨胀，天灾不断，土地产出已经不能满足百姓吃饭所需，更不用说，还有各种各样的祸。

既然还不上，索不用还！难道非要的百姓铤而走险，落为寇？

“公子，你这又图的什么呀？”

王二目瞪呆，不可思议地看着王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