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士别三日

太爷都让他三分。不过，知县和主薄不对付，二明争暗斗，这县里谁都知道。”

王泰不由得疼。这么说来，他是把知县和主薄两位主政官员，县长和常务副县长都给得罪了。

“公子，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也不敢拿咱们怎样。咱们有几十名兄弟，刀枪弓箭，就连火铳都有。衙门要是敢来，杀了他狗的，落为寇去!”

王二似乎猜到了王泰的心思，满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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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地说道。

“我都死过一次的，还有什么可怕的!”

王泰睁开了眼睛，正色道:“王二，不要提什么落为寇的事，咱们有吃有喝，平多做些善事，比什么都强!”

国事艰难，民生凋敝，一通内斗，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关外的皇太极之流。

不过，王二的话，确实让王泰神一振。世之秋，谁怕谁，大不了鱼死网，哪有束手就擒，我为鱼的道理?

王二连连点称是，心里却是奇怪。原来动不动就掀桌子、躁无比的王泰，似乎沉稳了许多。

夜色清冷，王泰却睡的十分踏实。睡梦中，他还陪着友在河边尽地游玩，还和自己昔的朋友一起有说有笑。一瞬间，去世的爷爷、父亲母亲都活了过来，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王泰觉得很高兴，笑容满面，下一秒，他又为自己在高考场上解不出题而心焦如焚。

忽然，那些渭水边衣衫褴褛的流民又出现在了他的梦中，他们形容枯槁，蓬垢面，眼神呆滞，有如行尸走。看到了郑雄，他们点哈腰，脸上挂着谦卑的赔笑，可怜而又可悲。

马蹄声隆隆，惊天动地，数不尽数身穿亮甲、戴红缨暗盔的兵士挥舞着刀枪，狂呼叫着，直奔自己而来，他们脸上的狰狞清晰可见。

“邦邦”的敲门声响起，把王泰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公子，起来了，官府的来了!”

门外响起王二急促的声音。

“官府?”

王泰微微一惊。他下了炕，穿好衣服，打开了房门。

“是不是因为郑雄的事，官府的上门找事了?”

王泰轻轻皱了皱眉。昨天一场大斗，双方是两败俱伤，不会郑雄动用他老子的力量，让官府抓吧。

“不是官府的事，听他们的来意，好像是税赋的事。”

王二满脸的焦急，也有些惶恐不安。

“王二，收赋税这些小事，你怎么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难道是庄子上没钱？”

王泰微微笑道。这些事，王二和庄子上的自己安排就行了，何必大惊小怪。

“公子，合着你的意思，这田赋，咱们了?”

王二有些诧异，瞪大了眼睛。

“这是自然。种地纳税，天经地义，难道还要逃税、对抗政……官府不成?”

王泰的话，让王二松了一气，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

二来到正堂前，一群壮的乡间汉子手持刀枪，正在大堂门等候，为首的正是飞刀满腰的杨震。

看到王泰过来，杨震等赶紧围了上去。

“公子，要不要动手，把狗的赶出去?”

“公子，杀了狗的，往河里一扔，没有知道!”

“就是，王家庄的银子，怎能便宜了狗的官军!”

王泰微微皱眉。陕西民风彪悍，勇直，好尚武力，又守望相助，轻生赴死，尤其是明末这世，更是激发了秦血里的好斗基因。

但是，孙传庭可是历史上有名的猛，手握上万秦兵锐不说，最重要的是，孙传庭是个好官、清官。

王泰没有实力，也没有理由，去和这样一位忠义志士为敌。

“都散了散了，该嘛嘛，不要聚在这里!”

王泰摇了摇，杨震挥了挥手，众家丁散开立即。王二跟在王泰身后，走进了大堂。

“王二，杨震这家伙看起来挺有威望，兄弟们好像挺服他的。”

王泰看杨震虽然年纪不大，说话不多，但沉稳厚重，有些少年老成的味道。

“公子，这小子是个狠角色，一手飞刀，打架心狠手辣，豪爽讲义气，以前公子可器重他了，不然也不会让他管着庄子！”

王泰哈哈一笑。看来，自己这前身还能知善任，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看到王泰进来，庄子的管家忠伯、王二的伯父，赶紧迎了上去，原先坐着的身穿胄甲的黑脸将官皱着眉，也是站了起来。

“公子，这是抚台大麾下的孙副将，他是来收往的积欠的。”

王泰点了点。孙传庭是陕西的巡抚，秦军是他一手招募，编练新军也是他亲力亲为，就连这税赋的积欠，都是由军中的将领前来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