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惆怅

陕西之地，也只有王泰，才能训练出这样的虎贲猛士，不是王泰的乡兵，又是何?

武大定看向孙世馨，却见她径直上了马车，躲了轿子之中。

“孙副将，这不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孙传庭看着孙枝秀，眼神冰冷刺骨。

孙枝秀一下子急了起来，赶紧解释道:

“大，小这几天都在潼关城等候大，并不知道王泰要来潼关。这事，武总兵可以作证!”

武大定也是急着解释道:“大，真是不知王泰的大军要来，否则小们怎会自讨没趣! 大明查!”

孙传庭脸色缓和不少，看着前方而来的大军，百感集。

孙枝秀看了看孙传庭，迟疑道:“大，要不小去问一下，王泰在不在军中?”

孙传庭微微点了点，孙枝秀上了战马，打马向前而去。

“大，你坐!”

常随赶紧从马车上拿下板凳，扶着孙传庭坐下。

王泰是肯定来了，算算时间也是。他要去河南上任，不可能赤手空拳。

孙传庭叹了气，想起了当年那个夜在陕西巡抚衙门的对话，往的景仿佛就在眼前。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王泰，你既然有如此的志向，为何又自甘堕落，贪恋富贵权势，而攀附阉党？”

王泰，老夫错看了你，你真是让老夫失望至极呀!

孙传庭目光扫向马车，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儿倔强贞烈，她和王泰，恐怕也是难续前缘了。

大军到了孙传庭跟前停下，果然是龙虎猛，彪悍，一门门火炮炮幽幽，浑身泛着寒光，和甲胄相映生辉，让冷意顿生。

“你来了。”

看到匆匆而来，单膝跪地的王泰，孙传庭心复杂，想要怒斥，却是提不起神。

“大，小要去河南上任，不知大到来，理应退避三舍。还望大恕罪。”

王泰显然没有料到，孙传庭会到陕西上任。不过，只要孙传庭没有被下狱，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王泰，你已经是正二品的都指挥使，我一个小小的芝麻知县，当真受不起你这一拜！”

“大为国为民，天下无不知。王泰今的前程，都是拜大提携，大受得起王泰一拜。”

孙传庭微微一笑，忽然脸色一变，正色道:“王指挥使，你这二品大员的官衣，我可是求不来。要拜，还是拜你的高公公、杨阁部吧。”

孙传庭的话语听在耳中，王泰抬起来，站直了身子。

“大，大丈夫能屈能伸，为达目的，折节下跪也是常。大官拜总督，拒不赴任，天子固然刚愎自用，大难道就没有一点过错吗？ 大和天子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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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如今把总督之职予了杨文岳，以他的才能，不能担当重任，于国于民，利弊昭昭。大去紫阳县上任，大材小用，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百姓吗？”

王泰侃侃而谈，眼神真挚。

历史上，戊寅之变后，孙传庭拒任保定、山东、河北总督，崇祯大怒，将其下狱，个中对错参半，但张献忠、李自成起事，杨嗣昌出征湖广剿贼，显然是一招败笔。

假使孙传庭在，又何必长于谋划、短于用兵的杨嗣昌出马，中原又何至于糜烂如此?

国家大员，耿介孤忠，负气要强，没有一点隐忍，一点政治指挥，全凭个意气用事，最后误的，只会是国事，最后受苦的，还是底层的百姓。

“你……一派胡言!”

孙传庭勃然大怒，“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双眼似要火。

“你攀附阉党，背叛老夫，不忠不义，还有何面目在这教训老夫! 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半句都是妄谈! 你还是赶紧离去，不要耽搁了你王大上任的路程!”

王泰微微叹息了一声，看来这些士大夫，无论清流，还是浊流，意气之争，党同伐异，任何都是难以改变。

孙枝秀想要上前劝解，却被武大定拦住。

“大，清流之中，大多空谈之，阉党之中，也有不少忠义之辈。所谓官职越大，责任越大，难道大以为，小去了河南，就是去享福d吗？”

孙传庭微微一怔，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王大要什么？老夫无权过问，也不想知道!”

王泰不卑不亢，面色平静，继续道:

“大，河南连年天灾，饿殍遍野，百姓嗷嗷待哺，水火热。卫所名存实亡，早已腐殆尽。小去河南，不是去享福，也不是去当官，而是去灭火的。”

王泰话语中的悲天悯，终于让孙传廷抬起来，也微微点了点。

“到了河南，记得好生为官，清屯练兵，垦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