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天山（4）飞越天山（上）

镇的野战兵啊？特别是直面吐蕃的于阗镇！”

“这其中必定有诈！”

他赶紧将那位经过了两两夜没有从马背上下来歇息的仁勇都士兵重新叫了过来。

这位士兵经过一千多里连续高速骑马奔驰后，眼下虽然歇了半，但依旧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眼下的他还不能做起来抑或站起来，他的大腿内侧和部受了重伤，整个也是处于虚脱的状态，调养、歇息半后也就是勉强能够说话而已。

他是由两个亲兵用一个专门用来伺候受重伤士兵、可调整后背位置的担架抬进来的，他一进来，孙秀荣让赶紧将自己的枕塞在他后背，并说道：“对不住了，我还是有一些疑惑，不得已再次打搅你的歇息”

那一听哪敢让大汗如此说话，便要挣扎着起身拜谢，自然被孙秀荣按住了，他就坐在担架上，问道：“你等确实看清楚了？碎叶城外的唐军真有两万？”

那点点，“大都督，唐军的规制我等全然清楚，牙将以上员的旗帜是不可僭越的，都必须由兵部制作好后发到边境各地，每个牙将麾下有两万，我等确实见到了四面牙旗！”

“可光凭旗帜还不能作数”

“那是自然，大都督，我等结合彼等帐篷数，大营上空的黑烟，以及出营遛马的骑兵数目进一步印证了这个判断”

“哦？”

“按照大唐规制，安西最为特殊，两万的野战军团，拥有纯正骑兵五千，我等在城墙上观察过，确实有五千之多！”

孙秀荣却有些疑惑，“五千？彼等为何一次将全部骑兵弄出去遛马？就是为了让你等看清？”

“大都督，我等以前在怛逻斯，或者霫部的时候，不也是一次开出去遛马嘛”

孙秀荣却摇摇，那是在自己的老巢，眼下却完全不同，高仙芝可是在一千多里的异域作战，一次将全部骑兵弄出大营遛马，难道是为了炫耀武力？

“前面你说过，他们是从疏勒镇一起出发的，就是为了接上拔汗那国以及达奚部的马，然后沿着热海西端直接进碎叶城，这其中就没有与处木昆部勾连？还有，彼等从疏勒镇出发时，是一大早，还是在黄昏时分？”

那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是黄昏时分，当时我等设置在疏勒镇的暗探也有些疑惑，一般来说在白里好行军，为何要安排在黄昏时分，马上就要天黑了，当时就做出了彼等要隐藏行踪的判断，可既然要昼伏夜出，为何不脆在晚上出发？”

孙秀荣此时已经有些笃定了，他笑道：“自然是为了让有心看到，然后到了晚上，再撤回去一些军力，现在我明白了，所谓的两万马，安西四镇的唐军最多一半，一半已经趁着叶色撤了回去”

“剩下的马，多半被达奚部和处木昆部的顶替了，这两部，都与碎叶军有仇，明面上不敢得罪我等，但若是在暗地里，还是容易做到的，眼下是夏季，高仙芝为彼等每配置一套单衣还是做得到的”

“或许一开始就没有，不，应该是全部调集到疏勒镇了，但越过南天山的只有一万，另外一万多半不是返回于阗镇，而是去了焉耆镇！”

“这样就说得通了。至于于阗镇的防务，多半由河西军接手了，看来我还是低估唐军了，估计在几个月以前，朝廷就做好了如何对付碎叶军的准备，对了，眼下河西节度使是谁？”

“是安思顺，据说是安禄山的堂兄”

孙秀荣点点，此他也有所耳闻，说是安禄山的堂兄，实际上二并无血缘关系，因为安禄山是因为继父的缘故才与安思顺搭上关系，但无论如何，他二都是来自安国的胡后代是没有疑问的。

在这个时代，因为牙兵以及跳营的存在，让边境掌兵大将有了冠冕堂皇培植私势力的由，若是该名大将长期在某地任职，就能利用这些逐渐向上爬的牙兵编织一道密不透风的关系网，以后就算他不在此地任职了，也能继续享受到诸般好处。

对于像安禄山、安思顺这些胡，就更是如鱼得水。

此时，虽然大唐尚武之风依旧浓烈，但与边境地带的胡相比，终究还是差一些，于是一大帮胡将领便脱颖而出，像安禄山，他就能在营州附近的突厥、契丹、高句丽、靺鞨中拣拔勇士，而安思顺由于长期在河西任职，自然就能堂而皇之大量使用粟特胡、安西胡。

于是，假若是安思顺秘密派经沙州进于阗镇，还是有诸多方便的。

“不过，依着封常清的敏锐，高仙芝多半将调到焉耆镇的军力也统一由他指挥，不过光是在焉耆城、高昌城两地守株待兔，肯定不是高仙芝、封常清这样的物能够做出来的，那样的话，就算在城下真刀真枪硬碰硬，碎叶军也不见得就会输，王忠嗣、程千里就是前车之鉴”

“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