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种田季（4）室韦军（上）

滔滔，大地一片白意茫然。

这里曾是前世大夏国的都城所在，甫一抵达此处，孙秀荣也是百感集。

在后世伊敏河、海拉尔河汇处，羽缺大帐矗立在伊敏河东岸。

具伦泊附近由于毫无遮挡，北面西伯利亚的寒风能径直吹拂过来，导致冬季异常寒冷，当大队刚刚进伊敏河地界时，羽缺便带着亲卫迎了过来。

为了尽早让室韦军成军，孙秀荣将通晓契丹语、室韦语的苏哈调到了此处担任副都尉，苏哈出自弓月部，而弓月部本身就是靺鞨部落与室韦部落混合，又依附于契丹的部落。

除了苏哈，自然也从碎叶军抽调了大约百的中低层军官。

见到羽缺、苏哈两，孙秀荣见他们两的神色都有些不妥，便知道有问题了。

一路无话，抵达羽缺的大帐时，他才发现除了羽缺一有帐篷，剩下的都住在窝棚里或者地窝子里，这倒是如今室韦诸部的常态，就好像后世索伦的希楞柱一样。

对于室韦来说，使用帐篷太奢侈了，他们尚未学会利用毡化的羊毛缝制帐篷。

再看室韦军的眼神，一个个充满了狂野和剽悍，像极了后世尼布楚大原的北山野。

室韦，本是鲜卑后裔，在柔然、突厥长时间统治后，语言也大有向阿尔泰系转变的趋势，后来便成了蒙古语，不过北境密林的室韦却还是说着以前的鲜卑语。

来到这样的地方，孙秀荣他们只能自己搭建帐篷。

当伊敏河西岸孙秀荣的大帐搭建完毕后，一整套铁皮炉子也安装好了，帐篷是用麻布、毛毡混合制成，既能防止雨雪，还有一定的保暖作用，大帐占地约莫半亩，周围是一圈高约六尺的栅栏，然后将帐篷覆盖其上再扎紧即可。

顶部开有小，铁皮烟囱从小处弯出，如此一来，既能将烟气排出，还能遮风挡雨，当然了，烟囱是可以调整的，若是遇到大风天气，可以方便地将其调整到顺风的位置。

帐篷正中间的主梁是一杆长约一丈的虎枪，时下突厥多半用狼牙突出帐外，而东胡诸部喜欢用三叉，孙秀荣用虎枪，自然是为了让自己的部族和士兵有区别于这两部的明显标志。

等安顿好后，盘坐在厚厚的地毯上，铁皮炉子上面的大水壶正在滋溜作响，矮几上摆着他在这个世界上首创的茶，一场只有孙秀荣、孙孝恪、席元礼（这次也跟了过来）、羽缺、苏哈参加的会议开始了。

坐在孙秀荣对面的正是羽缺。

这位二十五岁的室韦悍将由于身上带有一半独孤氏血，神态明显与普通室韦不同。

但与苏哈相比，羽缺的神色明显更为剽悍一些，苏哈已经是弓月部少见的厉害物了，可见室韦部眼下的蛮荒程度。

“怎么回事？”

孙秀荣开了，声音里明显透露着一丝不满，来到这里时，他既没有见到农田，也没有见到冶场，除了原还是原。

苏哈看看羽缺，然后说道：“大都督，我等是要在伊敏河两岸开垦田地来着，不过刚准备开垦时便下了大雪，这里的气候不比郁雨陵，没多久土地就冻得生硬，我等来时虽然携带了大量的锄，不过依旧力有未逮，故此......”

“至于大都督所说的盐湖和硝湖，眼下也冻上了......”

“工匠呢？”

只见羽缺与苏哈的眼神都凝重起来，半晌，苏哈才说道，“准备在硝湖煮硝的匠被牧户杀了......”

“为何？”

羽缺回道：“那个湖泊是我等室韦的圣湖，平里连牛羊也不敢靠近，匠们没有禀告于我，便擅自去那里煮制，于是......”

孙秀荣闭上了眼睛，他还是失算了，原本以为派遣苏哈过来是为了与室韦能够打成一片，却没想到苏哈也是刚从牧户转变成职业军没多久之。

想要屯田还是要有像马璘、白孝德那样的出面组织才行啊。

不过这件事不能这样了了。

“你是如何处置杀死匠的牧户的？”

羽缺说道：“都杀死了，家眷贬为户”

孙秀荣却摇摇，“这还远远不够，必须让族里的大萨满举行一场祭祀湖神的盛大仪式才行，羽缺你去筹备，届时本督也会参加”

“那之后呢？”

“正常煮硝”

“大都督！”

孙秀荣冷冷地说道：“来室韦军之前，独孤部、宇文部、娄室部、薛延陀部以及我的博格拉部都推举我为腾格里汗，我没有接受，我何德何能能担任这么大的汗位？”

羽缺、苏哈突然想到了什么，两跪了下来，“我等恭请大都督就任乌斯德勒汗！”

乌斯德勒，在此时的室韦语里有“无处不在的水神护佑之”的意思，这两的意思也很明白，既然孙秀荣成了乌斯德勒汗，就能在湖泊里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