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龟兹镇（7）再会白孝德

渗透到大小勃律了，因为他们中间隔了一个历史上从未出现的魏龙国”

“于是，高仙芝就没有机会施展他那跋涉几千里奇袭小勃律的惊功夫了，没有这个大功，他能否当上节度使还是一个问题，而没有当上节度使，就没有机会拿石国开刀，进而引发怛逻斯之战，当然了，没有了高仙芝版本的怛逻斯之战，孙秀荣版本的怛逻斯之战……”

“不不不，晦气，既然是我在碎叶川都督府都督这个位置上，岂能让大食打到怛逻斯来，自然是要御敌于国门之外才是”

“大郎？大郎！”

就在孙秀荣习惯魂游天外时，白孝德的呵斥将他又拉回了现实。

孙秀荣讪笑道：“白兄，对不住了，一时有些走神。对了，怛逻斯你应该知晓了，除了侯琪两千府兵，剩余的全部是我从周围诸部搜罗的少年郎，眼下成军的已经有三千之多”

“以前在葱岭时，诸都说我是‘契丹狗崽子’，我都是敢怒而不敢言，眼下倒是坐实了，我就是这些胡少年郎的目，我倒是看得淡，只要心向大唐，何分胡、汉？白兄若是在这里不开心……，对了，尊兄眼下如何？”

“好多了，不过那一场大病让我吓了一跳，也不准备再回到唐军里去了……”

孙秀荣瞧他说这话时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三世为的他自然知晓究竟，“他兄长无论如何还是兹国的国王，就算兄弟，也比不上大权独揽，等他大病痊愈后，对这个回到兹的兄弟自然是多加防范，而白孝德的气度、勇武恐怕更是会引起他的嫉恨，西市胡对白孝德的戴恐怕更是祸福相依啊”

他敬了白孝德一杯酒，试探着说道：“白兄，你的境地兄弟全部知晓，不是在下狂妄，碎叶都督府，大部分地方都在天山余脉雪山北麓，雪山上流下的溪流众多，从高山的甸子，到优质山坡场，一直到河谷绿洲地带，宜农宜牧，比河中有所不如，但也是西域上佳之地了”

“前汉时，国家曾那里屯垦，后来废弃了，石国曾短暂恢复了一些田地，但还是被突厥再次变成了场，眼下由兄弟我掌管，自然不会轻易让其再次更易，从怛逻斯到碎叶川，八百里碎叶川，可养活几十万丁，雪山矿物众多，完全可自给自足，若是打理得当，可建成大唐牢不可的根基之地”

“该地地理位置异常重要，北有不时从大漠迁过来的游牧部落，东有大唐，西有在七河流域、两河流域来回变更的游牧部落，南有昭武诸国，真乃形胜之地，眼下由于在下力量有限，百废待兴，白兄若是有意，今后若是在此地厌倦了，无妨去怛逻斯走一趟”

“兄弟我的大门永远对你打开，届时，必定倒履相迎！”

说到这里时，孙秀荣也是有些感慨，暗忖：“我的手下，除了荔非守瑜，都是些自己从民间发掘的才，能否成才尚不知晓，但像白孝德、段秀实、李嗣业、马璘等眼下就已经崭露角了，今后成为名将那是肯定的了，段秀实、李嗣业、马璘都是汉家男儿，受儒家传统影响，想要招募谈何容易，在眼下这种形下也做不到”

“但白孝德就不同了，他本就是胡了，无非是心向大唐罢了，但那也是表面上的，大唐进西域时，也不光是怀柔，无论是侯君集还是薛仁贵、苏定方，自然还是以武力为主，施恩为辅的，他白家身上难道就没有半点与唐军的仇怨？”

“肯定不是，无非是大唐军威太盛，不得已暂时隐忍罢了，就如同石国，若是大唐压榨太甚，比如高仙芝那样的，自然会倒向大食，后来因为大食强迫彼等信仰天方教，又偷偷摸摸到长安‘朝贡’，对彼等来说，自身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大唐、大食，都是虚与委蛇罢了”

无论如何，他在今的一席话实际上已经接近“披肝沥胆”了，白孝德作为在历史上留名之，肯定有所领悟的，有些话不能说得太透，你知我知罢了。

果然，听了孙秀荣这一番话，白孝德顿时若有所思。

半晌，他才说道：“多谢大郎，到时我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