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先军怛逻斯（6）来自碎叶城的消息

又想到了什么？”

孙秀荣说道：“对于莫贺达来说虽然没有被封十姓可汗或十姓叶护，但毕竟是突骑施可汗，还是大唐册封的，就凭这一节，就稳压周围部族一，若你是他，在得到碎叶城这处极具象征意义的城池后，这第一件事会做什么？”

“重建此城？”

“浑话，这还用你说？他所辖的处木昆部虽然是突骑施汗国右翼大部，但并并不是唯一的，伊丽河流域的胡禄居，双河的弓月部，盐泊州的摄舍提部只比胡禄居、处木昆略小一些”

（双河，后世博尔塔拉一带，盐泊州，后世克拉玛依一带）

“若我是莫贺达，这首要的任务便是统一右翼诸部，胡禄居太大，仓促压服不了，但弓月部、摄舍提，以及一些诸如斛瑟罗、阿利施、葛逻禄、处密等小部落肯定是首当其冲，斛瑟罗与他一湖之隔，他以前贵为突骑施汗国右翼叶护，在苏禄还在的时候，面子上抹不开，眼下苏禄以及他的子孙全部不在了，他还有什么顾忌？肯定是要先拿下斛瑟罗部！”

“大郎，热海以北的山地纵横，都是山地场，还都是一个个小部落联合起来的，该部酋长若是诚心固守，莫贺达一时也奈何不得”

“非也，若是莫贺达用突骑施可汗的名义给其下令呢？他将该部百夫长以上的小酋招到碎叶城，然后全部杀掉，就跟纳伦的哥舒力微一样，岂不是完全掌握了该部？对于普通牧户来说，死掉了一个实力更小的酋长，得到了一个更大的，还有大唐诏书的大势力，完全无所谓”

“这么说，莫贺达肯定会杀掉斛瑟罗诸酋？”

“多半如此了，可惜我等没有半点办法可以阻挡莫贺达这么做，斛瑟罗部并没有亲自到长安甚至兹表达臣服之意，就算莫贺达将其吞并了大都护府也不能说什么，何况莫贺达还是朝廷钦封的突骑施可汗！”

“那，大郎，我等又该如何？”

“当下之计，是要保住絜山北部，以前大唐设置絜山都督府管辖的阿利施部不被莫贺达吞并，彼等不是答应向我等靠拢吗？眼下走到那里了？”

（阿利施部落的牧场大致在后世哈萨克斯坦前首都阿拉木图一带）

荔非守瑜说道：“前不久我亲自去了一趟那里，那里的牧场也非常不错，估计彼等也只是上说说，还有，彼等想要迁徙的话，只能在都摩度的阿悉结部落南面越过碎叶川，那里有大量的阿悉结牧户，若是都摩度不同意的话，彼等也迁不过来，若是都摩度也起了心思……”

“无妨，都摩度眼下已经带着大军去了药杀水，没有力看顾这一边，既然如此，我就得去一趟阿利施部落了”

“大郎，还是我去吧，你坐镇阿史不来城就行了”

“不行，阿利施部落的酋长绝对不会听你的，我还是亲自跑一趟吧，还有夷播海以南的葛逻禄，若是我等三家能结盟就好了”

……

就在孙秀荣在阿史不来城忧心忡忡时，在碎叶城附近，莫贺达的大帐里，同样一出歃血为盟的把戏在那里上演了。

这一次的主角是莫贺达，如同哥舒力微一样，他将斛瑟罗部的小酋以上等招到了这里，名义上是“共襄盛举”，实际上在大约五十个喝得面红耳赤之时下了毒手，埋伏在大帐周围的处木昆常备军一拥而，将这些斩杀净。

斩杀之后，莫贺达换了一座大帐，而那五十就埋在原来的大帐里面，与此同时，这些目携带的随从也被另外的处木昆勇士杀死了。

自此之后，斛瑟罗这个部落已经不存在了，而只有处木昆北部这一称呼。

莫贺达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大约五千户的牧户，实力自然大增。

这一幕，千百年来不断在原上上演着，从未有停歇的时候，有时候这些小部落也是无可奈何，如果你不去，家就有名目大大方方出兵讨伐你，届时就不只是接受部落那么简单了，整个部族成年男丁全部死亡，只剩下孺是可以预期的。

如果这样的部落有一位中之姿的首领，绝对不会轻易动身去碎叶城的，但很不幸，眼下的斛瑟罗部并没有这样的首领，但无论如何，他们并没有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莫贺达身上，也没有将全部常备军带到碎叶城，肯定留了后手。

故此，莫贺达虽然将斛瑟罗部的骨屠杀殆尽，但并不能轻易将整个部落全部由收囊中，接下来是利诱还是威压，抑或大军进，都要煞费思量，没有个一年半载是不成的。

这就给孙秀荣腾出了联络葛逻禄、阿利施两部的时间。

但时间不会太久，作为在史书上留下了姓名的物，莫贺达肯定是一个了不起的物，既然是了不起的物，没准很快就能继续压服这两部。

孙秀荣得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