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先军怛逻斯（4）曳建镇

走后便同以往一样，疲沓惫懒得很，白守捉使看在都督的份儿上还将其提拔为骑兵伙副伙长，可惜这厮依旧如常，在下接任镇将后就将其免为普通骑兵了”

孙秀荣暗道：“这厮看来还真不是李林甫的远房亲戚了，否则怎会沦落至此？但其毕竟是武进士出身，如今却是区区一兵，还是边军一兵，终究是可惜了”

便说道：“元郎，今晚有甚可吃的？”

元丰说道：“都督，得知你今要来，特地到雪山打了一只岩羊，乖乖，有两百多斤，还命到碎叶川捉了几条白鱼，至于其它兄弟就只能风、野菜、粟米混在一起煮食了”

“走！”

进到城堡里面后，在一间特地腾出来的房间里，原胡弩镇东镇什长以上大约三十济济一堂，每面前摆着一盘羊，一碗野菜，一大碗浊酒。

各就各位后，元丰起身说道：“诸位，我等原本都是在胡弩镇打拼的苦哈哈，没想到还有今，就拿我来说，若是没有都督，眼下还在胡弩镇担任骑兵伙伙长，各位也是小兵一名，这一切全拜都督所赐，这一碗，我等敬都督！”

“敬都督！”

一大群异同声喊起来时声势还是很惊的，孙秀荣笑了笑，将大碗也举了起来，视线落到每一身上时都点了点，最后他对元丰说道：“怎么说李继勋也是同僚一场，还是将他也叫来吧”

元丰只得点点，“是，谨遵都督之命”

等元丰离去了，孙秀荣不禁有些感慨，以前在胡弩镇时，他虽有些威望，但所有称呼他时不是“孙郎”便是“大郎”，到了如今却整齐地变成了“都督”，内中的敬畏之意跃然面上。

但这一切已经一却不复返了，眼下还称呼他为“孙郎、大郎”的，也就是封常清、荔非守瑜寥寥几了，作为一个都督府的最高长官，他想要平易近亦不可得了，这是传统使然，他也左右不了。

没多久，李继勋到了，只见他比以前更憔悴了一些，双眼也浮肿着，看起来神极其不佳。

“镇将！”

李继勋见到孙秀荣后竟然跪了下来，这在此时的府兵中还是很少见的，府兵见到上官后一般是单膝跪下，只有在犯了大错，接受责罚时才会双膝跪下，李继勋这么一做，让其他更加鄙夷他了。

孙秀荣没有立即将他扶起。

“你现在可以说实话了，你到底是不是宰相的远房侄子？”

“千真万确”

“那你为何沦落至此？！”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镇将以及诸位了，我的父亲确实是宰相的堂兄，还是李家的族长，宰相在小时候曾受到我家的怠慢，故此……”

孙秀荣冷笑一声，暗忖：“所谓怠慢，无非是李林甫这一脉并非嫡支，母亲估计是小妾，受到长房的欺辱罢了，以李林甫的为，发迹后自然是要报复的，按说想李继勋这样的是上好的穿越选，面对李林甫这座简直无法逾越的大山开始起地狱级磨难才是”

又想到，“他李家也是世家，肯定有家学渊源，还是武进士，虽然与自己有些龃龉，终究有些才气，这样的在大唐也不多见，还是拉他一把吧”

“起来吧”，他让又拿来一个大碗，亲自给他倒了一大碗酒，然后说道：“李郎，现在有一个机会，以前在胡弩镇时，据说你在年少时曾去漠北去过，通晓突厥语，今后就担任我的外行官吧，本督周围全是突厥，需要时常联络，你正好用得上，不过我丑话说到前”

“到了我这里，无论是普通一兵，还是贵为司马、长史、校尉，都必须打起神做事，若再看见你这般模样，就去跟胡一起种地，或去山上挖矿去吧”

“都督！”

李继勋再次跪了下来，并放声大哭起来。

“好了，赶紧起来喝酒！诸位，你我重聚，本是天大的喜事，不过本督实在事务缠身，直到今才来到这里看望你等，实在对不住了，本督先罚一碗！”

“都督！”

“都督！”

“都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