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9章 嘉年华画居（求订求票）

与朕一样手上的事也是多不胜数。”

“臣先行告退。”申时行转身离开。尽管并未全然如他所愿，但得到陛下两个承诺：第一儿子会成家立业，第二儿子不会给他丢脸，也算心满意足了。

而且还知道儿子已在张大寿的府邸住下，不至于流街挨冻挨饿。

这一躺终究没有白来。

至于陛下刚才那一番高见……他觉得自己还需要时间慢慢咀嚼。

除了有点担心儿子的生活问题，其他方面暂且可以静观其变。

所以一回到内阁，他便立即吩咐内阁中书速去他家，告诉申府大管家马上赶去张大寿的府邸一趟。

可等到下午，大管家急匆匆跑来内阁，摇叹气，一脸的无奈。

“怎么了？”申时行忙问。

“小少爷不要钱。”大管家回道。

“那他准备喝西北风吗？”申时行没好气地脸色一沉。

“小少爷说他有手有脚饿不死。”

“哼！”申时行鼻子里轻“哼”一声。

“不过老爷，有一件事，老觉得有必要与老爷代一下。”

“什么？”

“张大寿的府邸已经改名为`嘉年华画居`了，而且还是陛下的御笔题名，莫非小少爷要在那里作画为生吗？”

“嘉年华画居？”

“对。”

“先不管了。”申时行带着两分无奈。

“老爷，还有一件事。”

“说。”

“嘉年华画居其实也不是陛下赐给小少爷的暂居之地，实际上是小少爷花十五万两银子从陛下手里买来的，恐怕小少爷往后会一直住在那里。”

“买的？”申时行一愣，“他有钱吗？”

“没有，小少爷说是先欠着，待画画挣钱了再慢慢还。”

“欠陛下钱不要利息吗？”这一点申时行当然清楚不过，世子朱载堉、阁臣王家屏借的钱都要还利息。

“老爷，小少爷也说了，他与陛下已经达成协议，将来挣的钱，陛下得六小少爷得四，两都高兴。”

“他靠画那些东西能挣钱吗？”申时行忍不住又嗤之以鼻起来。

“小少爷说能。”大管家笃定地点了点，可瞧着老爷一幅疑虑的神，他又只好补充一句，“毕竟小少爷是与陛下合作，想挣钱应该不难的。”

“府上还有多少积蓄？”

“老爷什么意思？”

“陛下让我为大儿买一栋房，刚好也是花十五万两银，我这个当爹的，总不能偏心不管小儿，既然他那么喜欢那个什么`嘉年华画居`，就花钱给他买下来吧。”申时行当即作出决定。

“老爷真是英明！”大管家眉开眼笑地道，“老正有此意呢，要不现在老就去告诉小少爷吧？”

“不必了，以他那倔强脾气，现在告诉他，他指定不领。”

“哦，这倒也是。”大管家咧嘴笑，进而喃喃地道，“小少爷什么都好，待平和，就是脾气倔强了点儿。”

“昨天我是不是太冲动了一点？”申时行忽然抬问道。

“老从前的确没有见过老爷那样发火。”大管家弱弱地回答，不过他也不敢问到底是因为什么。

“哎！”申时行摇叹气。

“老爷，老有句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与我芥蒂什么？说。”

“其实老觉得小少爷并非外传言的那样，什么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甚至因为没有成家说些难听的话。每个心中都有一团火，外通常只看到烟。小少爷是个聪明，老爷不必为他的将来心，小少爷愿意折腾，老爷不妨随他去吧，一家何必闹得不开心呢？夫也没有要求小少爷一定考中进士，像老爷一样做大官。”

申时行叹了气，“去吧，把钱准备好，送来内阁，我亲自送给陛下。”

“好的，老爷。”

“如果钱不够，向同僚借一些也没关系，咱自己的子拮据一点就是了。”

“知道，老爷。小少爷要是知道老爷对他这般有心，一定会很开心的。”

大管家转身离去了。

申时行在自己值房里陷沉思。

他也不知道陛下这样安排会给小儿换来什么样的生。

生可没有回路啊！

走过便走过了。

但他想起小儿说的那句话，或许也对：每个发自己的光就好了，不要吹灭别心中的灯。

毕竟每个的追求不同，对幸福的定义自然也就不同，不轻易打扰别的幸福也是一种善良。

他相信如果生真的有奇迹，那也应该属于像小儿那样十年如一无论面临多大压力也不放弃的。

一念及此，申时行感觉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