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以死相求

朱翊镠这才感觉到不是急火攻心仅仅咳嗽所致这么简单。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海子，这是怎么了？别吓我。”朱翊镠俯身要搀扶付大海。

“潞王爷，不要。”付大海一抬手却不让朱翊镠扶，“婢快不行了！”

“海子，为什么会这样？”朱翊镠只好拉着付大海的手，感觉付大海的手一片冰凉，“我马上传太医来。”

“潞王爷，没用。”付大海紧紧抓住朱翊镠的手，因为眼睛、鼻子、耳朵、嘴里都在流血，着实恐怖。

若非朱翊镠相信科学，不相信世上有鬼，这时候都要吓跑。

“潞王爷，今晚来见您时，婢内心很，刚说了，不来对不起潞王爷，可来了，又对不起太后娘娘。然而，婢想了又想，又觉得非来不可。”

“所以你就犯傻，来之前喝了毒药抱着必死之心？”朱翊镠终于明白过来。

“潞王爷果然聪明，可婢也是没办法！婢来了，就对不起太后娘娘，所以只能一死，况且太后娘娘吩咐婢的事，婢又想不出一个好办法，自然无法完成任务……”

“我大不了离开京城嘛！”

“潞王爷，即便您自愿离开京城，帮助婢完成任务，可婢还是对不起太后娘娘，实属该死！”

“你喝的什么毒药？没有救吗？”

“没有，婢喝的是落雁沙，世上无药可解。婢既然打算来见潞王爷，就没想着活下去。所以请潞王爷不必伤心也不必内疚。只求潞王爷答应婢，看在太后娘娘的份儿上，请潞王爷尽快离开京城回到江陵，行吗？”

“好！”朱翊镠点，“我答应你。”

“多谢潞王爷！”付大海微微一笑，回忆般地说道，“婢还记得，曾经太后娘娘让婢跟潞王爷时，婢哭得撕心裂肺，打心里不愿意，可跟潞王爷一阵子后发现潞王爷待很好，能跟潞王爷是婢的福分。”

“海子，还说这些作甚？原来我还经常打你骂你呢。”

“那只是表象，潞王爷本心不是这样的，您是真心待我们好，否则今晚婢也不会冒死相见。婢曾经异想天开地想还阳，也是潞王爷及时阻止，才知道胡逸仙是个大骗子，后来婢还专门问过好多医生，看过不少书籍，都说太监还阳不可能。所以婢感激潞王爷，是潞王爷没有让婢成为一个大笑话。”

朱翊镠听了没说啥。

心想不是太监不能还阳，而是这个时代科学技术发展不充分，否则变男、男变都可以，太监还阳又算什么？不过在这个时代确实属于异想天开。

“既然潞王爷答应婢，会尽快离开京城回到江陵，那婢死而瞑目了。潞王爷，婢以后不能再侍奉您与太后娘娘了，还请潞王爷代婢向太后娘娘说一声`对不起`，倘若有来世，婢依然愿意侍奉您们。”

“我明白，明白……”朱翊镠不住地点，看着命悬一线气息越来越弱的付大海，他感觉鼻子酸酸的，一颗心像被踩着似的难受。

“潞王爷，婢要走了，临死前，能不能再、再问，问您，您……”

一句话没说完，付大海已然断气。

尽管没有说完，但朱翊镠也能猜到付大海想问什么，肯定是想问他到底有没有“取而代之”的心？

毕竟刚才没有回答嘛。

朱翊镠终于没能忍住，眼泪还是下来了。

无疑，付大海的死，他要负责任。

虽然付大海出于自愿，但也是他造成的或施与的压力。

当然，也有李太后部分原因。

但李太后也是因为他，所以归根结底付大海是为他而死。

相当于是付大海以死相求，让他离开京城回至江陵。

然而迫于形势答应下来，稍一沉思朱翊镠又发现难以向万历老兄代，先前可是答应了万历老兄的。

暂时不管了。

眼下付大海死在这里，该怎么处理后事，朱翊镠不得不考虑。

怎么说，付大海搭理慈宁宫，作为慈宁宫管事牌子，也算一号物，死了总得有个说法。

真正的死因不可能公之于众的。

首先必须要向李太后代，所以朱翊镠当晚就去找了。

李太后正闭目养神还没有睡着，见朱翊镠进来，忙坐起问道：

“镠儿这么晚还没睡？”

“娘，付大海死了。”朱翊镠直截了当地说道。

“什么？”李太后大吃一惊。

“娘，付海子刚刚死了。”

“怎会这样？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娘，海子将白天你们之间的谈话都告诉了孩儿，所以愧疚喝毒药致死。”朱翊镠沉重地回道。

“……”李太后哑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