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摊开了说，但依然迷惑

难道让他回答不觉得吗？那不是找死？只有觉得朱翊镠的动机是好的，才能减少他内心的不安。

冯保接着又说道：“至于潞王爷这么做的道理，婢实在想不通。为此，还问过潞王爷好几次，可他就是不肯说。婢以为，这件事匪夷所思的程度，要远远超过潞王爷最近所做的任何一件事。”

“但婢虽然一雾水，仍然相信潞王爷的心是好的。”冯保再次强调这个观点。

当然，他这么说也不仅仅只是为了心安。他还是信任朱翊镠的，不然也不会与他走得如此近。

要知道，与朱翊镠走得太近意味着巨大的风险。原来宫里的见了朱翊镠，一个个都避之不及。

“那依冯公公之见，这件事我是否该亲问问镠儿呢？”

“娘娘，婢以为，还是不要问的好。婢曾不止一次问过，可潞王爷从来没有透露半分的意思。婢不妨大胆猜测，娘娘去问恐怕也不会问出什么结果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相信潞王爷了，相信他是为了万岁爷为了娘娘为了大明的好。而且，不是婢想推卸责任，这件事若追究起来，万岁爷、潞王爷、淑嫔娘娘将都是受害者，没有一能从中受益。还望娘娘三思！”

“冯公公的意思是，对此视若无睹不管不顾了？”

“婢就是这个意思。”

“那这次弹劾镠儿将如何自处？这个冯公公总该知道吧？”

“请娘娘恕罪！婢答应潞王爷的，不能说啊！”

冯保再次离了凳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娘娘，潞王爷已经长大，是个有主见的，他再三叮嘱婢，千万不可将他的目的泄露出去，否则他的愿望就要落空了。”

“他到底想什么？”李太后神一紧。

“婢已经对娘娘说过，潞王爷无心觊觎大统，只想做一个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娘娘想知道潞王爷到底想什么，婢一样想知道啊！可潞王爷就是不愿透露，以现在的形看，最好的办法是静观其变，看着潞王爷就好。潞王爷说了，终有一天咱会明白能理解他的。听说弹劾潞王爷的奏本已经写好，马上就要送到通政司抵达万岁爷的手中，娘娘若因为弹劾的是潞王爷而过分预此事，好像于礼不合，也不妥。”

李太后点了点，想说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冯保接着劝慰道：“娘娘，潞王爷已经不是孩子了，他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婢还是劝娘娘不用担心，以潞王爷的表现来看，将他放在哪儿，他都会过得很好。这一点，婢以为是常万万所不能及的。反正到目前为止，婢尚未发现一有潞王爷那般睿智，他对未来之事的把握尤其准，让叹为观止。”

李太后微微点，尽管从冯保这儿依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但她能感觉到，冯保的话可谓说到了极致，能说的都说了，已经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而且两次下跪，也足见其诚心。

关于郑妙谨一事，本来她今天就不是追责的，况且也说不清到底责任在谁，冯保是被“利用”的，一切好像都是朱翊镠在纵着。难道要追究儿子的责任吗？即便要追究也只能娘儿俩私底下说呀！

而关于朱翊镠会不会再次自求惩罚一事，李太后虽然不敢确定，但冯保的劝说对她还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她也认同儿子是不会吃哑亏的那种，从这儿损失肯定会从那儿找补回来，而且儿子的确是一个放在那里都会活得很好的。

这样一想，李太后觉得宽慰了不少，也没有之前那么担心着急了。那不如像冯保所言，且看儿子到底是如何为了她为了皇帝为了大明的吧。

“冯公公。”

李太后忽然喊了一声。

“婢在。”

冯保一激灵，立即答道。

“不用我提醒，冯公公也该知道今天我们两之间的谈话，不能对任何讲吧？”

“婢当然知道。只是娘娘，也包括万岁爷和潞王爷吗？”

李太后稍一沉吟，回道：“包括钧儿，但不包括镠儿。”

对高莫测的小儿子，她不觉得还需要什么隐瞒的必要。反而对一向敏感的大儿子，好像应当有所保留较好。

冯保会心一笑，躬身回道：“婢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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