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血腥磨砺

向齐嬷嬷解释道：“万一漕运水军中有细，把我的行踪透露，船上更危险。

熟悉水的水鬼，凿沉一艘船，比杀顺手的多。

我和十一水一般，水泡子里能扑腾几下，大江大河里，只有喝水的份儿。”

齐嬷嬷跺脚道：“我就不该装病，跟主子一起走就好了。”

姜婉宁又笑了，“当初商量好的，你与李婶儿乘坐王府大船，装作我启程的模样，掩护我们先行啊！”

齐嬷嬷撇嘴道：“这也没掩护住啊！”

“嬷嬷啊！”姜婉宁拉她坐下，伸手摸了一下儿子额，“十一退烧了。”

齐嬷嬷柔声道：“哥儿不怕，嬷嬷在呢！快睡，多睡才能好得快。”

十一笑着道：“我爹说，多喝热水好的快。”

齐嬷嬷马上去倒水：“那就喝点热水再睡！”

十一就着嬷嬷的手，喝下半碗温水，躺下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睡着。

姜婉宁柔声说：“说起来，该是江州这边没想到，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

辛家还在府中，突然被打上门，一时竟了章法，这才让姜有银几个杀进了府中。

城南府兵应是看到战马上岸，才慌忙点了手赶来。

若是知道她提前一到，应该在码埋伏弓箭手，水中埋伏水鬼才对。

齐嬷嬷接着唠叨：“主子莫要侥幸，既然猜到路上不太平，该带上李宽的手。

当初刁老子一直念叨，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想着江南书生多。

都说书生造反三年不举，十年也不成。王爷还说，江南这边犯不着惹咱们。

如今怎么着，姜是老的辣，刁老子在江南混过几年，可见知道这里哪根筋不对。”

姜婉宁想问，嬷嬷是夸刁老先生吗？

榻上的十一，突然嗷嗷大喊起来，声音凄厉，十分骇。

“主子快抱住哥儿，快喊他，喊十一哥儿！”齐嬷嬷反应迅速。

姜婉宁搂住了儿子，她们都经历过杀戮，知道这是必然的过程。

只是这种血腥的磨砺，放在十一身上，姜婉宁心疼如刀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