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从弟子到师弟

第一百八十章 从弟子到师弟

“先生，先生-----”周梦臣小心的问道。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吴廷翰回过神来，说道：“哦，我有一个问题。你这里机械之力，就能代替数之工，如果这些机械大行于世，则不知道有多少失业了。你是如何看的？”

周梦臣听了，心中立即打了一个激灵，说道：“先生，弟子以为此言大缪。”

“首先，好逸而恶劳，有简单的办法，谁不会用？江南的织机，可不是我周梦臣发明的。但而今还不是一样，江南富庶天下，只是从之前的鱼米之乡，变成了织被天下而已。虽然粮食大多依赖湖广输。但此时也是朝廷应该解决的。不能单单怪江南地方。”

“其次。一物既出，有利有弊，当取其利避其弊。军器监一年之内，生产出火炮数万门，支援九边，功不可没，而且将火炮的成本大大降低了，让九边更多地方，都能装备火炮了，这岂不是大好事了。这让朝廷一两银子，能办二两银子的事。至于其他工匠，自然可以做别的。”

“最应该做的就是开边。”

“先生，不会以为没有这些，朝廷就能一成不变，长治久安吧？”

吴廷翰说道：“周大，有何高见？”

周梦臣将他当对嘉靖说关于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最后说道；“天下还算太平，滋生，就不会停止。虽然因为各种天灾祸。或许不如宗室增长那么快，但是基数太大了。朝廷在册不过数千万之数？但是到底多少？我相信先生也是明白的。”

“无限而地有限，朝廷迟早会出问题的。”

吴廷翰听了。叹息一声说道：“夺泥燕，削铁针，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蚊子腹内刳脂油。亏老先生下手！我之前只觉得贪得无厌。而今看来，别有一番滋味。”

周梦臣说道：“故而朝廷开边，将无地移民屯边，乃是最好的办法了。只是，而今朝廷------”

吴廷翰说道：“我先前不知道，你还有如此雄心壮志。”

周梦臣想到了曾铣，绪有些低落，说道：“先生见笑了。不过是一点妄想而已。”

吴廷翰摇摇说道：“存天理灭欲？什么是天理？什么是欲？天理本出于欲，一非分之想，自然是邪欲，但是天下无数百姓想要吃饱饭，想要一个清平世界。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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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欲？不，这是天理。”

周梦臣听了，忍不住击掌说道：“先生所言极是。”

说实话，周梦臣之前，仅仅是为了气学门庭。而今的确被这个为老先生所折服。见识了真正的大儒风范。与那些死读书的不一样，那些死读书的，动则孔子孟子朱子，与其他前辈大儒。

而吴廷翰连王廷相的名字都很少提。很多想法都是出自自己。即便与前辈有相合的地方，也只会觉得自己的想法，与前辈有暗合的地方，也不会引用前辈先贤的话，来增加自己说法的可信度。

或者在吴廷翰心中，他自己不敢与孔孟并列，却自信不下二程。

当然了，自己对自己的评价，与别对自己的评价，是完全不同的两套体系。

这种自信的气度，开明的态度。而且在思想基础上暗合，让周梦臣对吴廷翰越发佩服，甚至有些后悔。或许他当初如果知道吴廷翰的所在，投贴拜师，他或许会晚几年走进这个时代风云之中。却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开局了。

吴廷翰说道：“你还想拜在我门下。”

周梦臣说道：“那是自然。”

吴廷翰说道：“却是不成了。”

周梦臣大吃一惊，立即问道：“先生，可是有什么不合先生之意？”

吴廷翰说道：“不是。”

周梦臣说道：“那是为什么？”

吴廷翰叹息一声，说道：“太好了。我觉得不堪为你之师。你的学问已经自成一体，虽然在有些方面还有所欠缺。但是作为同道中，互相流也是应该的，至于拜师，却是不必了。”

周梦臣大吃一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用力太猛了。

周梦臣也知道自己在吴廷翰哪里学不了什么？最多是了解这个时代儒学内，与学派之间的斗争。比如他不了解。根本不知道，王阳明在学术上，与吴廷翰是死对。

以至于吴廷翰，任何时候都有大儒风度。但是一提起心学，一提起王阳明与他的徒子徒孙们。就有些有失风度了。

只是他最想要的是，一张王门的场券，成为大儒圈子里面的。没有这一张场券，周梦臣少说要熬十年，才能在这个圈子里面的略微出。

周梦臣做最后的努力，说道：“先生，你也看出来，我一直是一个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