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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脸色怎么不太好看啊？”
中年
晃了晃脑袋，晃碎了那副招烦的眼镜，注意力回到了垂死挣扎的红使徒
上。
“饮鸩止渴罢了。”
实力的天堑清晰横在中间，他也没把对方放在眼里，随手从袖管里扯出一张青纸朱砂符，任其无风自燃。
雷弧托着纸灰洒落于囊泡，红使徒吞食杂
种残躯的速度一下子慢了许多，变得磕磕绊绊，就像是卡带的胶片。
同时，雨点般的狂雷愈演愈烈。
大部分碎布与整个囊泡一同化作焦糊的灰土，最终也没能完成吞噬，只靠十几片衣角勉强凝聚出了一袭飘摇不定的残袍，长着几颗黄豆尺寸的小肿泡，咧着半张合都合不拢的
器，比烟都轻薄，似乎下一秒就会自行分崩离析。
中年闪身滑步，动若雷霆利箭！
套在骨指上的戒指叮当作响，裹挟着万钧劲，凿向了对方那一双红宝石般的眸子。
而红使徒避也不避挡也不挡，就这么愣愣杵着，眼底的疯狂汹涌吞没了理智，即将滑向杂种的
渊。双目彻底失去光彩前，它挣扎着吐出一个古怪又晦涩的发音。
中年压根没听过这种语言，却不知为何听懂了这个词。
“开门。”
开门？开什么门？
念刚刚升起，
凶猛的拳劲落在一面光滑镜子上，只敲打出微微的涟漪。
“……”
中年吞了唾沫，满眼不可置信。
这哪里是什么镜子，分明是一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眼瞳！
湿润的瞳膜眨了一下，映出中年惨白的脸庞，映出层叠的星云，倒挂的银河，没有尽的亘古星空。
中年呻吟了一声，细如蚊呐，
“边疆……”
嗤啦！
没等他搞明白状况，眼瞳突然被一抹陨石环般的剑光劈开，山丘一样庞大的边疆巨兽从颅到尾
眨眼间裂成了模糊的两片。一个略显佝偻的影子落在巨兽顶的犄角上，好似粒渺小的灰尘落在了山巅。
黑红唐装，绢皂鞋履，重的法令纹刻开了棱角枯瘦的面容，使得嘴角自然而然地向下耷拉，显得格外威严冷酷。
左眼生重瞳，右眼覆白翳。
一亮一盲。
“父亲？”
中年绝望似冰的眼神终于融化了些许。
王天贵看都不看自己的儿子，左手盘着包浆鲜亮的核桃，
沉目光投向了他背后数米直径的虫
。
虫彼端，
是纵横的沟壑，苍白的雪色，以及……残
飘摇的大红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