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调令

纪宁天看着跪在地上低眉顺目的温崖，沉声道：“温崖，你可知罪？”

“知罪。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温崖颔首道：“罪温崖，自请去暗狱领罚。”

“你去吧。”纪宁天一挥手，温崖便站起身，毫不犹豫地退了出去。

阿宛垂眸不语，嘴唇已被咬出了血，藏在袖中的手也止不住地抖，脑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明。她都能猜到是公子指使师父下的忘忧，方紫岚怎么可能猜不到？她这是故意拿师父做筏子试探公子的反应，可公子他竟然舍弃了师父……

“阿宛，你对本座的处置有什么异议吗？”纪宁天的声音冷冷响起，阿宛猛地一激灵，摇得好似拨鼓，“没有，公子处置得当，阿宛没有任何异议。”

“你们都退下吧。”纪宁天摆了摆手，神是说不出的疲惫。

众纷纷退出了殿外，转眼殿中只剩妩青留在纪宁天的身旁，她试探道：“公子，方才紫秀和阿宛所言……”

“半真半假。”纪宁天好整以暇道：“阿宛跟着她长进不少，居然都懂得避其锋芒了。”

“以阿宛的子，若是以前定是要替温崖求，可她今……”妩青没有说下去，纪宁天接道：“是啊，都变了。就连素来唯唯诺诺的转王，也敢在我面前强词夺理了。”

妩青小心翼翼道：“转王与紫秀一般大，关系自然要比其他更好些……”

“她凭什么与别关系好？”纪宁天眼中戾气重，一字一句道：“她只能与我关系好，也只能与我有关系。”

“属下失言。”妩青不敢抬，却听纪宁天轻声道：“罢了，你让博古殿的鬼面把紫秀盯紧了，她看过什么查到什么，事无巨细全都要报给我。”

“是。”妩青领命而去，独留纪宁天一坐在高座之上，孤单而落寞。

*

方紫岚持符令进博古殿后，径直走到了放有前朝书籍记录的高架旁边，将所有关于将领的内容全部找了出来，点着蜡烛依次翻了过去。

整整一夜，方紫岚基本把所有末代将领的生平都看了一遍，从镇北将军平南王那样众所周知的名帅，到莫斌这样平平无奇的小将，挨个捋了过去。

待晓之时，有换班的鬼面前来通报时辰，方紫岚这才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走出了博古殿。

她刚走到殿门，就见阿宛背对着自己，坐在殿前的台阶上，脑袋摇摇晃晃，明显是在打瞌睡。她走过去，轻声唤道：“阿宛？”

阿宛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费力地睁开了双眼，勉强辨认出面前的，“方紫岚？现在什么时辰了？”

“卯时了。”方紫岚伸手把阿宛拉了起来，把斗篷裹得紧了些，“怎么睡在这了？我还以为你会去药房。”

阿宛愣了愣，脑子尚不清醒，脱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什么？”方紫岚无可奈何道：“我怎么知道你会去药房吗？”

阿宛下意识地点了点，方紫岚戳了戳她的额，笑道：“你知不知道，你是鬼门最好懂的？鬼门谁不知道，你一有心事或是心不好，就会躲进药房不见？”

“方紫岚，你是不是故意……”阿宛刚一开，就被方紫岚捂住了嘴，“你睡糊涂了吗？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

仿佛一盆凉水兜而下，阿宛立刻缄不言，任由方紫岚牵着她走出了地宫。

陵园之外，早有隐于暗处的鬼面备好了两匹马，待两出来便把缰绳递了上去。

阿宛看了看方紫岚身上的官服，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斗篷，果断把斗篷还给了她，“你的官服太显眼了，这斗篷还是你穿着吧。”

方紫岚扫了一眼满是尘土的斗篷，没什么犹豫地接了过来，随手披上，之后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地赶回了京城。

两到京城之后便分道扬镳，方紫岚直接去了府衙，而阿宛则回府补眠。

方紫岚到府衙之时，大小官员已到了半数，诸葛钰也早就到了，见她风尘仆仆而来，不由地神色各异。

“今是没什么要紧事吗？”方紫岚的视线一一扫过众，只见众皆是摇不语，迅速地各归各位，各自处理公务去了。

诸葛钰轻咳一声，凑到方紫岚近前问道：“岚姐姐，你昨没有回府吗？”

方紫岚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阿钰，你跟踪我？”

诸葛钰唇角轻勾，玩味道：“岚姐姐，你这脸色，像是一宿没睡。”

“是一宿没睡。”方紫岚抬手轻拧眉心，反客为主道：“昨我在府衙不小心看见了你藏的文书，气得睡不着。”

“我没打算瞒你。”诸葛钰说得无辜，方紫岚不置可否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知道，你要去吏部了？”

诸葛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东南瘟疫早已平复，流民也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