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翻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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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颜香铺的掌柜静静地品尝着这些好茶好点，静候着万宁翻阅单子。

常乐坊和兴业坊都是秀州极其繁华的经商之地，不同的是兴业坊汇聚的都是高档商铺，迎接的都是上流家。

而常乐坊却多是一些小型商铺，周边汇聚的都是青楼戏楼，故而客源上一般都是市井小民。当然那些楼子勾栏里的客很多都是富贵上宾，所以他们这些商铺的东西其实也有好的，但价格却不会很高。

兴业坊的东西卖得是名气，他们卖得则是实惠。

这首乌桂花香膏也算是上等香膏，是她花了些银钱和手段，寻了香师暗地里为她铺子制作供货。

货与那些高档铺子里卖的是一样的，只是价格却比那些铺子，比如兴业坊的香香坊便宜了许多，故而还是有一些客偷偷到她这订制。特别是一些身份较高，却不愿花大钱的客。

想到这些面上风光，实则抠门的男们，掌柜嘴角噙了一抹鄙夷的笑。

“娘子，我看了这单子上写着每一盒香膏香料的分量、盒子的外观以及客的其它要求，可谓详细。如此可见专门订制的香膏其实每一盒都是不同的，甚至有客专门要求刻上香香坊的铺名，那为何这一盒香膏你第一眼会觉得是你铺子里卖的普通香膏呢？”万宁敏锐地发现了定制款的香膏其实是独一无二的，这才有此一问。

美艳掌柜微微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姑娘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一般来家铺子里订制香膏的客都会有特殊的要求，特别是盒子的外观是不愿意让认出是我画颜香铺子的，所以会连盒子都是订制的。但这一盒乍一看的确是铺子里卖的普通桂花油，因为这盒子是铺子里常用的盒子。

若不是姑娘想要找出购买之，家都没想过要打开这盒子。

可一打开盒子闻了后却发现其实是客订制的首乌桂花油。

现在我细细回想，记得确实有这样一位客，他特地订制了首乌桂花油，但似乎对盒子没有要求，且有特殊要求的香盒价格也不低，故而只要求用店里常用的盒子装了。”

说着，掌柜探过身子，将摆在万宁面前的小册子拿了过来，不停地翻找，最后停在了某一页上。

“应该就是这笔单子。”掌柜将册子又移到万宁面前，涂着大红豆蔻的尖细手指点了点这一页单子上的一句话。

万宁看了，上面写着“外盒随意”。

“家铺子接了不少订制的单子，都是一些郎君想送心仪的小娘子礼物，却又想省钱，这才会要求将盒子做成他们想要的样子……姑娘可明白我的意思？”掌柜含笑而言，语中暗含别意。

万宁明白了，这些单子不过是一些花花公子想要获取娇娘欢心，却又不想花钱的伎俩。

心中不由莫名升起一厌恶。

“但经过姑娘的提醒，家倒觉得这笔生意不似那些花貎蓬心的伪君子所订，应该是下单之想给对方最好的，却囊中羞涩，他甚至并不懂得要是这外盒上用了画颜的招牌，那这所谓的订制其实并不值钱。”掌柜浅笑晏晏，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自嘲。

万宁看着单子上的签名，笔锋稚，应该不是常年书写读书之。再听了掌柜的分析，倒为这下单之的真心感到可惜。

她相信掌柜的判断，这对他相送礼的是真心相待，只是因财力不济，买不起香香坊那些价格极高的香才会到这画颜香铺订制更实惠的。

他不懂得用虚无的外盒来标榜自己，说明他应是个心思单纯之。

若此的心仪之是芙蕖，那又是一位可怜的痴汉。

万宁轻不可闻地叹了气，记下了单子上那的签名，又随手往后翻了几页。

薄纸翻页，字，忽然万宁翻页的手停了下来，眼眸倏地便窄，盯着眼前的签名仔细又看了看。

虽然签下的名字她不认得，但这字迹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一丝被戏耍的愤怒从心底升起，似乎割开了某些东西。

不动声色地将册子还给了掌柜，起身致谢告辞。

掌柜笑着说道：“姑娘不必客气，该说谢谢的是我呢。我这有一盒上好的鹅蛋，与京城大铺子里的并无区别，姑娘若不嫌弃，就送与姑娘了。”

说着，从宽大的袄袖中取出一小盒香，用裱花梅纹瓷盒装着，极其雅致，一看就是好东西。

万宁瞧着这盒子思忖片刻，随即接过道谢。

掌柜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她已看出万宁定不是普通家的姑娘，故生了结之心。

万宁懂她的意思，从小随着父母各处游走的她倒不排斥和这些接触，按母亲的话说：“这些才是世上活得最真实的。”

离开茶酒肆后，万宁